约翰和自己的手下面面相觑,明白他们和自己想的一样,这两个孩子不是吃错药了就是神经出问题了。
韦斯特消息灵通,一收到关于安格斯的情况,就会告知约翰,再顺便散播一些关于安格斯的流言蜚语,比如安格斯在搞毒品,他就传成安格斯在吸毒,安格斯抢了别人的妓院,他就传安格斯沦陷在温柔乡等等,夸大事实又传得绘声绘色,将年纪轻轻的安格斯塑造成一个极其不堪的登徒浪子,上不了台面。
安格斯三世说约翰不是局外人,可他偏要他做局外人。哈特利家族是出了名的不趟浑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若不是为了他,约翰就是个受人敬重的医生,每天救死扶伤,说不定早就娶妻生子了,一家和睦,平淡生活,默不作声地继续发扬哈特利家族的特色。
约翰抵达美国时,是个风雪天气,到安格斯的一个据点时,已经是深夜,风雪交加,天空黑得看不清雪是从哪个高度飘落的,凛冽的寒风又卷着雪花飞舞,他们只能眯起眼睛,掸落睫毛上的冰雪。
有一个人不大相信,也可以说是不接受安格斯在美国的逍遥,那就是查理。
约翰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成了靶子,直到陆续有十几个病人顺利下了他的手术台,却在当晚死在病床上,他不得不警惕。
一别两年,约翰的日子并不好过,除了担忧安格斯和一群少年会被千刀万剐,还要面对安魂会高级成员们三天两头,明里暗里地质问,那私生子真不是去另起炉灶?
约翰迟疑着,拖延着,内心焦灼地度过这段漫长的时间。
安格斯怎么会喜欢女人?他一直坚信,安格斯喜欢男人,跟着约翰·哈特利长大,两人之间实在太亲密了,约翰也毫无结婚意向,他坚信,他们在家关上门来,绝对就是他想的那样。偏偏约翰示人,还总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看在他眼里,就是一根刺。
约翰起初对他诬蔑安格斯的行为很抵触,久了发觉别人信了他的话,开始不再把安格斯当成心腹大患,他才放下心。
守夜的两个少年长高不少,发现来人是约翰,高兴得就差手舞足蹈了,在他面前笑得灿烂,像是两个小太阳,点亮了黑夜。
约翰感觉不对劲,韦斯特弄来的这些少年,在他和安格斯的调教下,虽然比以前更有自信,但一向低沉,性子内敛又谨慎,不像现在笑得招摇又轻浮。
约翰·哈特利把他难得看上眼的大哥给上了,这种意识令查理浑身不舒服,他要去美国找安格斯,艾维斯五世不让,他于是将矛头对准了约翰。
壁炉里的火光映在约翰脸上,少年又端来热茶,一脸谄媚。
受伤?少年微微诧异,特别自豪地说,没呀,安格斯怎么会受伤!我们来这里这么久,安格斯一根头发都没出过事!
安格斯呢?我听说他受伤了,现在好了吗?约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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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安格斯的印象里,约翰不曾对他疾言厉色,这些年来都犹如一束阳光,始终温暖着他的心房。
因此,瞒着约翰这么些事,他还是有点愧疚的。
约翰嘴
手眼通天的韦斯特建议他把哈特利家族放下,到安格斯身边去。这也算合了他的意,凭查理对安格斯的畸念,他再在欧洲待着,早晚也是要死。然而,放下哈特利家族,又谈何容易?作为哈特利家族仅剩的一个人,至今还没子嗣,他已足够愧对祖先了,要是撇下家族产业远走他乡,老哈特利大概能从棺材里蹦出来骂死他。
一天,韦斯特带来安格斯受伤的消息,约翰心里才渐渐明朗,家族荣誉是死的,安格斯是活的。
侧首、回头,约翰总在他的视线里,长身如玉,英俊的脸庞上是多年如一日的温和,眼里含笑,脾气极好,时而沉着脸,眸底掠过一抹戾气,那是真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