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佐站定,直白问:我打不过你,你到底想怎样?
过往会填满一颗心,也会掏空一颗心。
那双蓝色的眼睛,看得他心虚。
安格斯诱拐失败,开着车,经过以前属于哈特利家族的一个小医院,很明显已经荒废了,建筑物残破了一大半,墙壁都是黑灰。
美国,听说挺好的,自由的国度。
这男人看得出他力量不够,他确实力气不大,然而,专攻致命部位他也懂,就是下不了手。他至今没杀过人,康里什么都不说就把他丢来这里,他明白他的意思,杀个人没什么,战争时期,到处都在死人。硝烟伴随着死亡的气息,令他无可避免地想起郗良,他想不明白她是怎么下手的,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回忆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他只好逃离,连叶柏都不想见。他想,等他会杀人了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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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战争的牺牲品,一瞬间,他在为约翰感到难过,幽蓝的眼眸映出残缺破败,寂寥直抵内心。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他既庆幸和约翰远离了这里,又不觉得留在这里很悲哀。
法国都败了,我学法语做什么?
太远了,不想去。
安格斯眼一亮,心里得逞地笑了,没听过,不过,我就是喜欢学没听过的。
两人换了地,待两天,安格斯又让伯特放消息出去,又一批杀手赶来。如此四回之后,次次挺身而出又抱怨不断的安格斯成功打破夏佐的防备,还让他有些愧疚,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有这么多仇人了,你别跟我在一起吧,你告诉我地址,等我摆脱了这些麻烦,我去找你。
嗯。他面不改色地应了一声。
逃去哪?
别人说的,我也不知道。他跟着江韫之学,布莱恩说他学了一口法国腔,而法国在欧洲,说欧洲并没错。他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什么。
夏佐攥紧拳头,刚想回击,安格斯却只死盯他的眼睛,再没下文。
在这里,有本事躲就能活,坐船的话,再有本事,也会死于意外,我还不想死。
那我教你法语?
安格斯对着他白净精致的脸,差点一口气呛死,索性扔开他,你想我揍你是吗?
我的要求很清楚。
夏佐带安格斯换了个酒店,对这突如其来的人还是很警惕,安格斯为了打破他的警戒心,干脆通知伯特放消息出去,当晚即迎来一批带枪的杀手。
夏佐原以为他故意缠上自己,直到这一刻,他勉强相信,他就是个喜欢自找麻烦的怪人。
战争还在打,你要不要跟我逃命?
那你是哪里人?
夏佐木然垂眸,其实我还会法语,可以教你。
夏佐抿着唇,无声打量了安格斯好一会儿才问:汉语呢?你听过吗?不是欧洲的语言。
你看起来可不像英国人,口音也很奇怪,是哪里的口音?
总比在这被人追杀好吧?
小子,你玩我呢?安格斯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将他的头发往后拨弄,真真切切盯着他的眼睛。
安格斯冷笑,刚刚不是说你只会英语吗?现在就会法语了?会得挺快啊!
安格斯带着夏佐跑,还不忘指控他,你居然是个麻烦!
欧洲。
安格斯心知肚明,原本这小子不会杀人,赤手空拳,他们也就赤手空拳地来,算是陪他玩,而他杀了那六个人,他们自然就知道,不能再和这小子玩了,必须刀枪伺候。他于是正义凛然地说:你一个不会杀人的小呆子,我能让你自己走?再说了,我信不过你,你还得教会我那什么语言我才能让你走,在那之前,你的命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