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誓垂眸,不知道自己该有什么心情。
这错误的一生,理应到此为止。
年终于被左誓问起话。
这一生,无论是儿子,哥哥,丈夫,父亲,他都无一尽到责任,薄情寡义的一生里,只有郗良,唯有郗良,是他永远无法放下的
康里有私生子,这么重要的事,他们理应第一时间汇报,无奈佐铭谦忙着报仇,他们一紧张一着急也就给忘了。
选择哥哥时,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远不止如此。
良儿,我不在乎你把我当成谁。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他轻声地说,世间倏忽万籁寂静,只剩他自己的呼吸声,没有谁来回应他。
难道你不觉得这已经昭然若揭了吗,枫叶医生?郗良葬在这里,枫叶岛,她很喜欢枫叶啊,而你,你很喜欢她吧。
哥哥、情人、伴侣,他不知道该成为她的什么。
事情就是这样,安格斯的儿子六岁了,跟先生很像,约翰·哈特利说,他跟那个枫叶医生也很像。
此后她一直跟着他,像影子一样,稚气的声音总在他耳边絮絮叨叨,张口闭口铭谦哥哥铭谦哥哥地叫着。
布莱恩瞳孔骤缩,冷声问:你说真的?
枫叶医生姓佐,也姓泽,就是她喜欢的泽家男孩。
一脸乌云的左誓,旁边坐着脸色难得沉冷的布莱恩,两个少年再不敢嬉笑,低着头,将这一路的所见所闻一字不落地说给他们听。
布莱恩手一颤,下意识往楼梯去。
铭谦哥哥,我喜欢你。
反正,她和他,从一开始就错了。
到底是没有缘分,就像禤老头说他和他的家人,没有缘分,找不到,见不着。
一声焦急的呼唤飘在耳畔,布莱恩僵在楼梯中央,随即飞奔上楼
以前的我,真是个孩子,什么都忘得快,只是每天都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不能忘记你的,什么都能忘,就是不能忘记你,想到你就会开心。现在是大人了,你还是不在我身边,以前忘记的难过,现在都加倍回来了,做什么都不开心了。
铭谦!
他感觉自己像个愚蠢又不堪的傻子,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但最终只能徒然坐在这里,舔舐不知道哪里来的巨大伤口,血淋淋的,看得见鲜红的肉,甚至白骨。
蓦地,他兀自露出淡淡的笑意,变得心平气和。
郗良佐铭谦耳畔充斥着她的声音,仿佛她就在身边,可是他看不见,宛如一个人在漆黑的永夜彷徨,风来风去,万物悲鸣。
看看他,疯了没有。左誓沉声道,越过少年走了。
后面有童年番外
十七年前,江韫之带郗良回来,那时的郗良像个小乞丐,她用那双明亮放肆的眼睛把江家里的几个人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遍,最后在看向他时,她的眼里有激动的光芒,然后她微微地低下头。
左誓上楼,推开房门,房内静悄悄,昏黄的光线下,床上横躺着一抹黑色身影,他走过去,镜子折射出吊灯的光芒令他眯起眼,一股不祥的预感和着映入眼帘的血红撞进他的心房
残缺的碎片,映出残缺的他。
他怅然凝视碎片上的暗红,薄唇轻启,眼里如星的光芒熠熠,在昏暗的房间里决然蔓延。
布莱恩愤怒,又无力。他刚起身,一个手下脸色煞白跑过来,布莱恩,出事了!叶柏和克拉克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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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命不好,遇人不淑,都是真的。
一直以来,安格斯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佐铭谦,甚至知道他的死穴在哪。
楼上,佐铭谦坐在床上,手心放着携带了两年有余的镜子碎片,碎片的尖处,还染着干涸的红色。
我们不会乱伦!铭谦,你摸摸这里
大结局
是真的!他们被狙击手埋伏了!
选择情人时,心里又有个声音在说不该如此。
布莱恩现在才彻底明白,安格斯那个小杂种跟佐铭谦说的话都是什么意思。
铭谦哥哥,为什么!
佐家向来阳盛阴衰,康里有个女儿,管她名不正言不顺,都是件欢喜事,谁曾想,这对父女连一日的欢喜都不能有,更甚的是见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过是因为和她的心上人长得像,才让她多看了你一眼,事实上,你就只是一个替身。
事实上,最应该死的人,是安格斯。
左誓站起身,布莱恩叫住他,声音微抖,你去哪?
铭谦哥哥,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