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他了。郗良像在宣布什么一样郑重其事。

，她一手摸一只，笑眯眯地看着小孩子陆陆续续从自己家门口路过。

啊，我找你呀。你干嘛跑？

郗良落寞地眨眼，说不出心头的感觉。

哼。

那你对她们那么好。郗良低声说。

郗良偷偷瞄了郗耀夜一眼，这一刻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要跑。在泽家，她才知道泽牧远有妹妹，而且还是两个，她们对着他喊哥哥令她听得很不舒服，郗耀夜又是多么热情洋溢地要她们喊夜姐姐，更是叫她难以忍受了，于是，她在那里待不下去，没有任何心情。

洗手，打扫，草草结束了一只还没破壳的小鸡的生命，郗耀夜的心情有些沮丧。

郗良也摸着鸡蛋，又贴脸上滚了滚。婆婆，它能吃了吗？

敬德嫂的三寸金莲一瘸一拐走着，弯下腰，从竹筐里拿起两颗鸡蛋，就像在拿宝贝似的，一手一个直接贴上两姐妹白嫩的脸颊左蹭右蹭。

郗良默不作声，郗耀夜粲然一笑，你怎么会这么觉得呢？我是你的姐姐，有你一个妹妹就够啦，哪还要什么妹妹？

郗耀夜吃着鸡蛋，忽然发现自己的妹妹有点小心眼。

她自认一直以来都对任何人很好，母亲从小都是这么教她的，要和善待人。

为什么？

郗良原本在气头上，这会儿被吸引了注意力。婆婆，这是干什么呀？

敬德嫂慈祥地笑着，刚生的鸡蛋呀，敷一敷，能让你们的小脸又白又滑，永远都这么漂亮。

你要做别人的姐姐吗？

因为，我不许你对那两个水好，她们、她们肯定也不许他对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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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郗良舔着唇，小脸上顿时有了局促不安的神情，转而咕哝道，我就是不高兴。

我没有。

郗耀夜一愣，望着屋檐，满脑空白，无言以对。

刚生的鸡蛋？郗耀夜好奇地接过鸡蛋，谨慎地捧着摸着，蛋壳摸起来还有余温。

嗯良儿，我要是对她们好，那也是因为牧远对你好，我这是回报他，这样我们才不会欠他的。妈妈不也说，别人对我们好，我们也要对别人好嘛。

八月啦，祝大家lucky?(^O^)?

婆婆，我的不要煮，我要孵小鸡。

快，快进来。

过后，姐妹俩坐在小木凳上，一人拿着一个碗，碗里都有一颗煮熟剥壳的鸡蛋，淋了点酱油。敬德嫂出门去买点东西，她们帮她看家。

谁？牧远吗？为什么？

嗯？郗耀夜一脸茫然，我要做谁的姐姐？

他不会对我好了。

姐姐，你怎么没在牧远家？郗良低头揪扯自己的衣角，心里又闷起来。

这是最后一个月啦，这个月会完结。

原本打算安抚阴晴不定的妹妹的郗耀夜这会儿险些哭了，即使敬德嫂安慰她没事，她也还是觉得自己白白浪费了一个蛋，暴殄天物。

敬德嫂喜欢孩子，喜欢村里的每一个孩子，要说偏爱，她尤为偏爱别人不喜欢的郗家的孩子，这是众所周知的，老人省吃俭用，给郗家姐妹的零嘴总比给别的孩子多。

空气里，是汤勺和瓷碗的撞击声。

说谎。

借着敬德嫂回屋里用小火炉煮鸡蛋的空儿，郗耀夜拿着新生的鸡蛋朝地上憩息的花猫走过去，意欲将快赶上猫头般大的鸡蛋塞在它毛茸茸暖呼呼的身下。花猫懒懒地眨着眼，一起身，一抬爪，就往鸡蛋上一推，郗耀夜眼疾手快把鸡蛋拿回手里才避免了被磕破。

郗耀夜看着花猫侧躺，闭上眼，微咧嘴，两个小尖牙露出来，仿佛又睡了，睡得很好，她不开心地在它背上摸了一把。

郗良用汤勺装鸡蛋，直接咬。

两个水？你是说水光和水心？

你想吃，我给你煮。敬德嫂一脸慈爱，姐姐呢，姐姐的也煮？

你怎么不说话？不高兴了？郗耀夜要从下往上看着郗良，握着鸡蛋的小手直接往地上一按，鸡蛋直接破裂，蛋清先流了出来，啊我的蛋我的蛋碎了

就那两个水。

良儿，你怎么还是一副不高兴的样子？郗耀夜用汤勺将鸡蛋切开，一下下将它切碎，拌着酱油。

郗家姐妹前后脚踏进寂静的小院子，几只猫正卧在地上半眯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