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巴的媳妇辜盼娣难得看见泽庆,那张白皙精致的绝美脸庞令她嫉妒了好几年,没想到她儿子都这么大了,她还跟几年前一模一样,丝毫没有改变,叫人看着妒火中烧。
老结巴满脸胡渣,赤膊赤脚,常年在田野劳作晒得一身酱黑,也练得一身肌肉,正是体强力壮时。他看见泽庆,那双三角眼一下就亮了,伸着舌尖舔了一下胡渣围绕的两片唇,忽然觉得喉咙有些干燥。
三个男人,他们就这么来了,村里不可能没点风言风语。
地豁然开朗。
听了来龙去脉,泽庆怒不可遏,牵起泽牧远的手,什么也不说便拉着他出门,在暮蓝昏暗的天色下,到了结巴家里。
来啊,大家评评理,这不要脸的骚女人居然说我儿子没家教!
泽庆坐在床边,将孩子搂进怀里,乖,告诉我,都有谁。
泽庆受了辱骂,冷哼一声,就因为有你这种妈,你的儿子才那么没家教。
泽牧远听着女人刺耳的话,不禁看向母亲,不知道她为什么非要来这种人家里。
你辜盼娣震惊地捂着立刻痛起来的脸颊,挥起手就想打回去,谁曾想泽庆躲也没躲,从容地钳住她的手腕,反手又一巴掌甩在她的右脸上,接着一推,她就踉跄地坐到地上去。
泽牧远眨眨湿润的眼睛,后退了几步。
小结巴在诬蔑泽庆时,坏话说得溜得很,他家的老结巴几辈子都赶不上。泽牧远第一次恶毒地想。
啊打人啦,婊子打人啦!辜盼娣脸颊通红,头发凌乱,当场捶地大哭不起来了。
道歉。
读了帮他妈算账呗,免得被男人白白睡了。
且不说曹小豪的父亲是村长,只凭他在郗良捅了胖子的屁股后,被震怒的郗耀夜拿着带血的小刀在面前晃来晃去,吓得当场尿裤子的下场,泽牧远就没怎么说他了,将他和被捅了屁股的胖子一句话带过,剩下的,他最厌恶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小结巴曹铁柱。当然,曹铁柱并不是结巴,只是他的爹是结巴,所以他被人叫小结巴。
道歉。泽庆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盘在脑后的秀发一丝不乱。
姓曹的!你个没良心的,见着个骚女人就走不动了!辜盼娣连忙爬起来,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贱女人,你居然拖家带口来勾引我男人,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啊!
妈妈,他们说你的坏话,是我先打他们。
哎哟,老、老子家家里居、居然来来来了、这、这这么个、大大大美美、美人!老结巴摸着下巴,一双眼睛都黏在泽庆身上了,压根没看到自己坐在地上撒泼的媳妇,不管她怎么叫骂。
自家门口乱哄哄的,老结巴赶紧出来看,身后跟着右眼淤青的小结巴,他正在啃鸡腿,吃的满嘴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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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说我儿子没家教!辜盼娣直接吼了出来,她天生嗓门大、尖,这一吼,无异于是在敲锣打鼓,直接把邻居给引出门来看了。
泽庆看了看邻里街坊,每个人都是看热闹的表情,她将儿子护在身后,瞪了辜盼娣一眼,抬手一巴掌就打在她脸上。
臭、臭娘们,闭闭、闭嘴!老结巴回头震慑一下破口大骂的媳妇,又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线,美、美人,是、是看看上我、我了?进、进了我我们家,就、就是一一家人、人了。
你这个骚女人来我家干什么?还带你的野种来,是想脏了我们家的门楣吗?辜盼娣一直是村里出了名的尖酸刻薄,贫嘴贱舌,和她的结巴男人像是互补,可以说是天造地设了。这会儿她对泽庆没有好态度,除了嫉妒,还因自己的儿子打架挂了彩,说是姓泽的小野种打的。
往后退一点,小远。泽庆侧首轻声说道。
看热闹的笑不拢嘴,啧啧称奇,小结巴曹铁柱也不管自己家到底要发生什么,就坐在门槛上,大口啃鸡腿。
倘若辜盼娣是在和别人吵架,那么邻居们是见怪不怪了,可站在门口的,却是难得一见的泽庆,牵着儿子,母子两人都有一张令人艳羡的脸。泽庆穿着宽松裙衫,依然显得身姿高挑又纤细,见辜盼娣走出门来,她仅微微后退,裙摆拂动,那身段当真迷人。如此,再配上她令人遐想的神秘,要说她不是淮河边那些烟花之地的女子,没人会信。
被打这两下她发现,看起来娇柔无力的泽庆其实力气不比男人的小。
泽牧远惊恐地盯着结巴,扯了扯泽庆的衣角,小声哀求道:妈妈,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