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水光开心地摇头。
我教你写。
郗耀夜在画画,桌上摆着各色墨水,毛笔也有好几支。她在画,泽水光和泽水心一边看,一边也学着她画,画什么都好,这是郗耀夜教她们的。
泽牧远在练字,毛笔下的楷字端正干净,是一手被教书先生称赞过的,光萤村里字最正最漂亮的。他在写,郗良在旁边托腮看着,他写什么,郗良就自顾自念什么。
郗耀夜画得很快,白纸上,高高的苍穹有着绿色的光,照亮了黑色夜幕,照亮了冰雪覆盖之地。
真的吗?泽水光满眼惊喜,我也能去吗?
那要怎么去呀?
泽水光懵懵懂懂的,说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但看着郗耀夜眼里的光芒,她就知道这是美好的意思,于是像个快乐的小傻子,只跟着低吟,耀夜需光夜姐姐,我不会写你的名字。
它就叫耀夜需光。郗耀夜说着,拿起笔就在画的边缘认真写下这四个字,又把它放在泽水光面前,我把它送给你了,证明我以后真的要带你去南极,不会食言的。
夜姐姐的名字,是什么意思?
这是夜姐姐的名字,泽水光指着纸上的字,这是我的名字吗?
一转眼,就到了腊月下旬,及南下了雪,白雪一夜间覆盖了万物,薄薄的一层,虽未掩盖万物之颜色,却添几分深远与清幽,极尽彰显着这座古城的矜贵与风雅。
唔郗耀夜望着屋檐想了想,妈妈说,当探险家,或是科学家,就能去了,或者,有钱,有好多钱,也能去的。说着,她凝视着泽水光,拉起她沾满墨水的小手真诚地说,小光,夜姐姐以后带你去,好不好?
从敬德嫂家出来,郗良一路晃荡到泽家门口。泽家的门大白天还是关着的,但没锁,郗良知道,她想去敲门,又不想看见泽水光和泽水心。她站着,望着老旧又牢固的墙,没一会儿被风吹得有点冷,手臂在棉布下起了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冷颤,转身回家。
嗯?
南极是什么?极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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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大几岁郗良垂眸思忖,比自己大两岁的泽牧远赫然出现在眼前,她忽然轻笑,亮晶晶的眼睛望着敬德嫂,婆婆,我以后都把碗吃干净,我不要嫁给丑八怪。
往事悠悠君莫问,回头。槛外长江空自流。
外面打雪仗的嬉笑声似乎渐渐远去了,屋里轻微的谈话声也在消散,对于泽牧远来说,这一刻,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郗良两个人,她的小脑袋就凑在他的面前,稚气的声音低而轻地念着诗句,是这白雪茫茫中唯一的天籁。
这是南极,这个应该是极光。
当然,夜姐姐会努力带你去,去看真正的冰天雪地,还有这个,极光。郗耀夜坚定地说,你知道这幅画叫什么吗?
学堂里,教书先生临时说不来了,一群孩子也不回家,三三两两在学堂外玩起雪来,还有怕冷的,仍坐在屋里头谈天说地。
夜姐姐,这是什么?
南极呀,是地球的最南面,那里不住人的,到处都是冰雪,很漂亮的。郗耀夜满怀憧憬说,还有极光,我也不知道该长什么样,但一定是很漂亮的,因为它很神秘,只会在晚上才有。
敬德嫂慈爱地看着她,乖孩子,以后你的男人,一定是个相貌堂堂的。
是萤火虫!虫子!郗良猛地出声,语气不善,黑曜石般的眼
泽牧远抬眸,目光复杂地望着这三个女孩,泽水心在画画,小手握着笔,脸上还沾了几点墨水,神情专注,而郗耀夜和泽水光两个脑袋凑得极近,一种名为向往的光芒正笼罩着她们。
京口瓜洲一水间,钟山只隔数重山。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
嗯,耀夜需光。郗耀夜托腮笑着看她,小手摸摸她的后脑勺,又摸摸她的小耳朵,只觉可爱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