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慌乱地抓住郗良后将她扯远了些。
两人都被烟呛了一下,郗良咳嗽几声,眯着被熏得快要不能睁开的眼睛望着泽牧远,牧远,你干什么呀?
泽牧远同样眯起眼,沉着脸色道:你想被熏死吗?不知道绕远点跑?
郗良一头雾水,一边流泪一边不解地看着泽牧远。
在泽牧远看来,这张弄得脏兮兮的小脸此刻委屈得不行,仿佛是他太凶了,凶到她了,他心里顿生愧疚,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又见郗良抬手揉眼睛,他反射性拍下她的手,别揉!
郗良的小手猝不及防被重重拍了一下,愣了愣,感觉到痛的瞬间立刻哇地哭了出来,脏兮兮还黏着泥土的小手摸着被打的地方,真委屈了。
你打我
四下无人的田野里火焰熊熊,浓烟被风刮得飘了很远才往天上去,北风阵阵,吹得衣衫扑腾,也吹乱了头发,偏偏吹不走郗良的哭声。
泽牧远捏捏自己也不干净的双手,强忍着没给她抹眼泪。
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泽牧远别扭地安慰着,郗良的小脸都哭红了,上气不接下气,他生硬地将她按进怀里,轻抚她的背,别哭了,郗良,你的手那么脏,揉眼睛会瞎的。
过了一会儿,天又暗了暗,火堆都变小了,郗良才抽噎着慢慢平静下来,泽牧远的薄衫都被她哭湿了一大片。
别哭了。泽牧远将她拉到还没烧的藤蔓堆旁,在这里坐好,等我把剩下的烧完我们就回去。
郗良坐在泥地上,湿漉漉的眼睛幽怨地瞪着泽牧远,脸上的泪痕还没干,她吸吸鼻子,抬起手肘就用小手臂抹了一把鼻涕。
泽牧远无奈地叹息,搬起藤蔓转身走到火堆旁丢下,火又慢慢烧起来,变得旺了。
昏暗的天空下,晚风呼过,郗良打了个冷颤,两眼不由自主地盯着不远处的火焰,像枫叶一样的红,它跳动着,姿态万千,在即将到来的长夜里绽放着似乎是永不熄灭的璀璨。
泽牧远站在火堆旁出神,刚一眨眼,一只小手冷不防从旁伸出,像要去触摸烈火,他当即抓住细细的手腕,将人往后拉。
郗良,站远点。
为什么呀?郗良摸摸被火温暖的掌心,又不自觉摸摸手腕,泽牧远掌心的温暖似乎还留在她的手腕上。
这可是火,很危险的。
危险,那你不怕?
我会小心的。
泽牧远在家的灶里烧过火,每每泽庆见了都要叮嘱他小心些。想了想,他问,你在家里没烧过火吗?
村里孩,哪个没从小帮家人看过灶火炉火?但郗良摇摇头,泽牧远心知肚明,她还小,也兴许是她的母亲不放心。
他灵机一动恐吓她,没烧过就对了,火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烧得像现在这样旺,搞不好整个村都会烧没了。
郗良垂下手,再次凝望耀眼的烈焰,比她的人还高,微有不甘地舔唇嘀咕:又好看,又暖和,怎么就危险了?
你很喜欢火吗?
郗良转转眼珠子,一把搂住泽牧远,脏脏的脸蛋埋进他怀里,你说危险,我就不喜欢了。
泽牧远被她搂着,脊背僵硬了一瞬,反应过来后欣慰地抚摸她的脑袋,乖。
唇角的笑意弥漫至眼底,他望着广阔的苍穹,天际隐隐若现两颗星,距离遥远而静谧,天地间仿佛只剩他和郗良,风在身后不停涌动。
泽牧远不知道此刻郗良是否和他有一样的感觉,天黑了,风起了,却一点儿也不冷,只因有火,还有她牧远,牧风远方,泽牧远也不知道自己未来如何,但倘若郗良一语成谶,他只希望那个时候还有她在身边,就像此时此刻,荒芜的旷野,悲鸣的朔风,骚动的烈焰,还有郗良紧紧的拥抱,填满他的胸膛。
一种不安的感觉悄悄地在心里扎根,泽牧远无所知觉,等发现它发芽,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茁壮成长的时候,他久久缓不过神了,什么也来不及做。
出自杜牧《山行》
后来,郗良不让安格斯点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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