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
转身要走的佐凛被这不甘的一声叫住,他侧身,面无表情地说:谁叫你是郗刻的女人,而她是郗刻的种?更何况,我的游戏向来就是这样玩的。
接我?我们要去哪里?
牧远妈妈
你不会再回来了。
牧远,你的父亲来接我们了,该走了。
佐雬瞥了一眼被泽庆挡住,一声不吭,但仍没想离去的郗良,薄唇微启,回你真正的家。
妈妈?
妈妈,他们怎么来了?
泽庆看见佐雬凛冽的目光,他走上前和她并肩,似乎又要端详郗良,泽庆脸色一白,拦在他面前,压低了声音并用在场的两个孩子都听不懂的法语说:车里那两个我没办法
你在干什么?佐雬冷漠开口,不知道是在问泽庆还是在问泽牧远,深邃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泽牧远身边的女孩身上,女孩正好奇地望着他,精致的小脸上毫无怯意,一双墨玉般的晶亮眼睛和他对视,是完全陌生的云淡风轻,他的胸口却猝不及防一个深坠。
又是一张陌生的脸,可泽牧远认得,这是他那没脸见人的亲生父亲。
泽牧远和自己的父亲对视一眼,目光复杂,你要接我们去哪里?
两辆黑色轿车迎面驶来,停住,泽牧远看见泽庆从一辆车上下来,神色慌张地朝自己快步走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低声问道:你为什么要跑出来?
眼睛,惊恐地盯着佐凛,顷刻间,她仿佛变成了森林里的一头麋鹿,而这男人正拿着猎枪对准了她
自由的十年已经过去,她再无法主宰自己和孩子的道路。
去你该去的地方。泽庆十分自然地拉开郗良抓着泽牧远的手,面无表情道,郗良,你该回家了。
泽庆不由轻挪脚步,高挑的身子果断截去他凝望郗良的疑惑目光。
郗良捏住自己的衣服,抬眸凝视泽庆,不安问:牧远妈妈,牧远要去哪里呀?
他们来接你,我们该走了。泽庆回神,平静的话语不带一丝感情。
闻言,郗良睁大眼睛,又想靠近泽牧远,泽庆却把她按得紧紧的,她急着哀求道:牧远,不要走,不要走
得不到答案,泽牧远下意识握紧郗良的手,恳求道:妈妈,我想知道我们要搬去哪里。
骆彦在车里朝他挥挥手。
泽庆瞥了郗良一眼,我不知道,快上车去,别让他们等急了。
父亲?牧远,你有父亲了?郗良天真地问。
泽牧远和郗良不约而同开口,语气都有着一模一样的心虚,泽庆盯着郗良的脸,脊背僵硬。
泽庆盯着两人,微张红唇,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为什么!
泽牧远望一眼新奇的黑色车子,透过其中一辆的玻璃,他看见骆彦开车,曾骞坐在旁边,后面还有一个人影。
泽牧远抿抿唇,茫然又无措。
在哪?远吗?什么时候能回来?
泽庆呼吸一滞,没等泽牧远回答她,她就伸手将她扯开了几步,压着情绪说:孩子,你该回家了,免得你家人担心。
他还没来得及和郗良说要搬家的事,正好,他可以问清楚,让郗良知道他的去处。
不远处的车子门又开了,一个男人下车,长腿一迈,朝这边走了过来。
拥有铺天盖地的压迫感的男人们走了,祁莲无力地跪在地上,失魂落魄,眼前熟悉的景象瞬间笼罩着朦胧雾气,重重叠叠辨不出虚实。
牧远郗良不安地蹙起眉头,小手轻轻抓住泽牧远的衣服。
泽牧远也问:妈妈,我该去的地方是哪里?我们要搬到哪里去?
郗良这时也明白过来,呆呆道:牧远,不要走
妈妈郗耀夜也跪坐下去,心里一半是对陌生男人的恐惧,一半是沉湎于父亲死亡噩耗的悲恸,于是搂着母亲哭得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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