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达望西城后,一路上像陌生人一样懒得交流的父子总算商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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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维斯五世眯起蓝眸,不怒自威,大有一副要当场杀子后原路返回的狠厉,约翰不由替安格斯捏了一把汗。
一行人只有他会汉语,于是从在望西城开始,买票买食物等仆人干的事全部要他来干,而少见多怪的中国人看见他一个洋人操一口标准的汉语都惊愕得不行。
从伦敦启程,几经周转,十月,一行人才到了越南,而后从越南乘飞机到望西城。一天接一天无情流逝,安格斯的心情莫名焦灼难自控。
艾维斯五世耐着性子等着看安格斯能想出什么花来。
韦斯特终于听明白了,忍不住笑了一下,清清嗓子打断他们,安格斯,你要去中国做什么?日本在那里发动侵略战争,各国使馆早就撤回自己国家的人,形势不容乐观,就算你带上艾维斯,现在去也无异于引火烧身,军国主义可不会给小小的犯罪集团面子。
你以为我和你一样闲着没事干?艾维斯五世面不改色,但心里堵了一口气,有些不悦。
在望西城往及南的火车上,安格斯不经意看向艾维斯五世,忽地想起来,康里·佐-法兰杰斯的儿子似乎就在望西城。
韦斯特没有随行,他将负责与他们保持联络,不择手段提供一切需求,以保证他们的安全。
艾维斯五世实在厌恶人多的地方。
舟车劳顿,到了及南天已经暗下来,下车时艾维斯五世面无表情,死气沉沉问:之后?
混账小子居然拿阴原晖出来当诱饵,而且神秘兮兮也不说去中国干什么,令他不由自主联想,万一阴原晖在中国,战争爆发她若是逃不掉总之,他不得不当这个上钩的蠢货。
就像猴子被围观一样。
艾维斯五世先开的金口,去哪个地方?
约翰当即看见他眼里有了杀气。
安格斯睨了他一眼,我还没那么多闲。转而继续盯着艾维斯五世,深沉的目光里像在酝酿什么,一副铁了心要把艾维斯五世拉到岌岌可危的中国去的样子。
维斯五世冷笑一声,你们在美国这三年,是改行当灵媒了?
安格斯面不改色摊手道:我没开玩笑,我确实不知道去哪里。
为什么?安格斯一把抄起台历数日子。
甚至,空气流动中,吆喝声叫卖声各种声音混杂飘来,他全都听得懂,心烦之时,还会听见一句又一句的看那里,有洋鬼子。
过了几分钟,安格斯若无其事提起一个行李箱,说:天色不早,先找个地方休息吧。接着大步走开。
安格斯心里没什么底,首都吧
小小的犯罪集团约翰闻言眼角一抽,不知道韦斯特怎么好意思如此自然而然地说出这种不要脸的话。
还是说你要去参军,加入日本军国主义?韦斯特揣测一下,好心劝道,以我对日本人的浅薄了解,我觉得还是不要与他们为伍的好,保不准哪天背后给你来一刀。
你说什么?艾维斯五世脸色一变。
艾维斯五世漠然移开目光,风轻云淡道:我会几十门语言,难道每一门都要告诉你是怎么会的?
安格斯故意不去看自己的父亲,十分清楚自己不会汉语,有求于人,不能太嚣张。他心平气和地凝望虚空,脑海里风起云涌,企图在某一角落拾得一丝线索。
五天后,艾维斯五世空出时间来,迫于安格斯要求,他没有让任何人知道这一次行程,也没有带安格斯极其不喜的暗杀家族的人,仅仅带了几位星星军团的成员。
便是说,如果没有梦里的那个人存在,在被责问之前,在两手空空回程之前,还可以绑了康里的儿子。
安格斯气结,却也无可奈何。
安格斯站在站台的柱子边上,茫然地想了一想,坦荡地说:我不知道。
对视半晌,艾维斯五世自觉败下阵,垂眸看一眼台历,淡淡道:过几天再说。
然而
安格斯,别开玩笑。约翰忙道。
艾维斯五世深吸一口气,约翰忙硬着头皮道:艾维斯,先休息吧。
安格斯放下台历,回过神来问道:你为什么会汉语?
果然船到桥头自然直,退路想好了,安格斯微微放松。
此话一出,书房里的氛围顿时冷寂下来,约翰和韦斯特面面相觑,直接想起安格斯三世说过的藏在安魂会深处的佐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