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维斯五世只觉她眼熟,但说不出来为什么。
这个时候良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陌生小孩,他懒得理会的那种
国破山河在。
妈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好。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艾维斯五世起身,径自走近车子,上了副驾驶座。
金手指试用时间结束
国破郗耀夜还不大理解,什么时候会好呀?
心愿达成,安格斯啥都忘了,回归他本来二十岁的德行
约翰看了几眼后视镜,当即知道他在说那个小女儿,确实有点眼熟。
郗良面不改色,笑靥如花改口道:哥哥,你的头发好漂亮,眼睛也好漂亮。
他回过头去,直视前方,用法语问:约翰,你看一下后面的小鬼,有没有觉得眼熟?
大女儿长得像母亲,两人坐在一起,不难看出是一对母女。小女儿长得不像母亲,丝毫不像。
郗良睡足了,乌黑发亮地眼睛直盯着安格斯,一眨不眨,好一会儿,她自顾自笑起来,稚气的眉眼弯弯,拉着郗耀夜的手说:姐姐,他们就是洋鬼子吗?
艾维斯五世命令道:抬头。
于是祁莲在心里暗暗祈祷,悲戚的眼睛凝望窗外的景象,一地血肉,惨不忍睹。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她还看见巷子里有几个日本士兵,裤子脱到膝盖,在他们之间有两个赤裸的女人,浑身是血地趴在地上
郗耀夜还没反应过来,祁莲忙低声训她,良儿,不许胡说,叔叔和哥哥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然而弹指一挥间,国破家亡,人如草芥。
时分不清安格斯是不是因为撒了诱饵钓他上钩,利用他达到某个目的后,为了不想负责,就干脆来一招突然失忆,以此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全身而退。
祁莲见状不安道:先生,怎么了吗?
一行人继续上路,安格斯和身边的女孩面面相觑,一时还没接受自己是因为她才中枪的事实。
在这之后不久,车子行驶在人烟稀少的街道上,这里那里都有火在烧,放眼望去都是被被轰炸后留下的断壁残垣,人的身体也是残缺的,这一块那一块,行走着的只有日本士兵,逛街一样挨家挨户搜刮值钱的东西。
约翰故作轻松道:我们在说你的大女儿长得很像你,不过小女儿她是像她的父亲吗?
前座的艾维斯五世回过头来看一眼,只一眼,那张望着安格斯傻笑的小脸像一阵旋风直击他的心口,叫他愣住,熟悉感滚滚而来。
祁莲伸手搂住两个依偎在一起的女儿,竭力克制着悲恸的心。父母双亡后,她如浮萍漂泊不定,结了婚,有了孩子,她理所当然以为自己可以安定下来。
听着他们的对话,安格斯直接抬手掰过郗良的脸庞端详,郗良蹙起眉头,不解地眨巴眼睛。
祁莲头皮发麻,纠正道:这是哥哥。
祁莲以为他在意洋鬼子一称呼,赶忙连声道歉,接着又抬手按下两个孩子的脑袋,活像惊弓之鸟。
郗耀夜顺势搂住郗良,忽地轰隆一声,远处一架飞机飞来,掠过他们头顶,巨大的轰鸣声比长长的鞭炮还吓人,令两个孩子瑟瑟发抖。
母女三人抬起头,先前都是脏兮兮的,艾维斯五世没在意,只知道女人貌美,盘靓条顺,现在他才看清两个孩子的模样。
祁莲回过神来,粗鲁地抹去泪水,想了好久,才哽咽道:记得《春望》吗?
嗯,第一句是什么?
祁莲悲哀道:对,现在就是国破山河在
救命恩人郗良念叨着,转头又朝听不懂的安格斯笑,叔叔。
祁莲脸色一变,头皮发麻点了点头,眼珠子游移不定道:是的,她像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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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除非遇上他们的高级军官,否则不会拦我们。约翰神情凝重道。
杜甫的诗?
妈妈,外面怎么了?郗耀夜不安地问。
祁莲惊恐地瞪大眼睛,泪水滚滚流下。
再过一段路,一间破烂宅子里,年迈的老人被扔出天井,日本士兵的刺刀自他胸口捅入,拔出瞬间血液飞溅。
金发蓝眼的安格斯一句也听不懂,神色漠然地睨着她。
先生,我们会不会被拦下来?祁莲恐惧地问。
安格斯放开郗良,她立刻用双手捧着脸往郗耀夜身边缩了缩,明亮的眼睛变得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