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看吗?
叶柏哭笑不得,点了点头,好看,好看。
左誓走近康里,仿佛走在云端上,脚下每一步都是虚浮的。
明天的飞机安排好了吗?康里问。
安排好了。左誓手里拿着本子和笔,一边打开来一边道,明天谁和谁一道走,要看你们自己决定。先叫夫人她们也过来商量吧?
叶柏于是让站在厅门处快要憋不住大笑的年轻人去唤江韫之等人过来。
左誓迟疑地看了在场的人一眼,康里敏锐道:有话就说。
你确定?左誓问。
康里微蹙眉头,左誓不再犹豫,道:一般来说,男人不会往自己头上戴绿色的东西。
为什么?
左誓俯身在康里耳边低语几句,康里脸色一白,连忙把头上的绿叶花环拿下来,满目的绿色,思及这道绿色的含义,再思及自己亲手给江韫之戴上花环时她的神情,康里绝望地闭上眼睛。
叶柏,什么意思?布莱恩问。
叶柏忍俊不禁,委婉道:绿色的东西比如绿色的帽子戴在头上,就象征这个人的另一边有了另一半。
当女人和孩子还没走过来时,一听见孩子们,不,一听见罪魁祸首们的欢声笑语,原本拿下花环的男人们还是认命地把花环戴回头上去。
人到齐后,望着一屋子诡异的深绿花环,左誓拿着笔在本子上一边书写一边道:我安排了三架飞机,先生,到时你和夫人,法兰杰斯先生一起,少爷和叶柏一起,分开走。
为什么?康里问。
这是为了以防万一。如果你们都在一架飞机上,万一出事,一家人就
闭嘴。康里扶额。
江韫之倒是把左誓的话听进去了,坚定道:我要和铭谦一起。如果有意外,她一定要在自己的孩子身边。
左誓爽快道:那行,夫人、少爷和叶柏,还有你们二位,用笔一指约翰和安格斯,这一程就给你们算免费吧。
回美国的行程就这样定下了,安格斯下意识看向郗良,她坐在祁莲腿上,乖乖地听着大人们说话,眨眨眼睛,打了个哈欠。
康里侧首在江韫之耳边低语,得到她的点头时,他说:左誓,明天我先去英国,拜尔德和我一起。
随即看向艾维斯五世,沉声道:等到了英国,你最好别找几个废物当替死鬼糊弄我。
艾维斯五世正色道:你放心。
次日,江韫之、约翰、叶柏、安格斯和佐铭谦等人先行离开西川。当乘坐的飞机升空时,江韫之黯然叹息,默默闭上眼睛。
坐在她身边的佐铭谦忽地直起身子,她紧张问:怎么了?
佐铭谦陡然想起苏白尘,在认识安格斯、郗耀夜、郗良和阴成安之前,他唯一的朋友,他还没有和她告别。
母亲,我们什么时候会回来?
我们不会回来了。
可是,佐铭谦咬咬牙道,母亲,我忘记和一个朋友说再见了。
江韫之福至心灵,自是想起苏白尘,她想了想,语重心长说:等你慢慢长大,你就会明白,不是每一次分别都来得及说再见。你的朋友也会明白的。
不是每一次分别都来得及说再见。
安格斯闭着眼睛憩息,却把这句话听得分明。
他没有和郗良告别,因为小姑娘眼里只有佐铭谦,见佐铭谦要走,她红着眼睛,泪眼汪汪,转而扑进祁莲怀里。
那个时候,安格斯没有机会和她说话,也不知以什么身份和她说话。他和她仿佛陌生人,可是在那一刻,他看着她的背影,手臂上的伤痕开始隐隐作痛,慢慢地,痛楚牵扯到他的胸口,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还有再见的机会吗?安格斯不愿去想,约翰就在他的身边,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那只是一个孩子,他不该对她格外在意。
遥望舷窗外的穹苍,山林里的初遇如同一片云彩,它飘在舷窗外,看见安格斯的目光,狡黠后退,退远了,飘远了,再也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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