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韫之的天都塌了,她从来没有这种感觉,哪怕父母离世,丈夫背叛,无论发生什么,她都可以平静面对,唯独儿子乱伦
佐铭谦垂眸,神色复杂,却淡淡地笑着。
她会惴惴不安度过余生。
这一辈子,就算他只能远远地看着郗良,他也无法放下她。
佐铭谦的暗眸透出一股理所当然的意味,江韫之恍然如梦,却没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昔日,郗良一直有不该有的情愫,江韫之不怎么当一回事,因为她是如此地相信自己的儿子,相信他正直、善良、斯文、克己。
他毕竟有康里的基因。
母亲,对不起。
但傻儿子这样觉得,江韫之决定不明说,就这样,郗良会和安格斯在一起,日久天长,她的傻儿子自会移情别恋
江韫之绝望地低下头,泪水止不住涌流而出。
江韫之怔怔抬头,他怎么会让步?
在那之后她就很喜欢我。起初,我没有别的想法,比起她,我还更在意当时愿意叫我老师的安格斯,觉得有一个比自己年纪大的学生,很有成就感。说着,佐铭谦轻笑一声。
是我叫安格斯来的。母亲,我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不用担心。
令江韫之放心地离开书房后,佐铭谦唇角勾起一丝淡淡的欣慰的笑意。
铭谦,你告诉我,不是真的。江韫之悲哀地恳求道。
牧远!
他是个可悲的替代品,那又如何?
江韫之听着,下意识问:你觉得她喜欢的,一直是她以前的玩伴牧远?
你父亲不会让她和安格斯在一起的。
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说出口的时候,佐铭谦感觉自己似乎也被说服了他能杀人,不能乱伦。
佐铭谦微微歉疚地看着母亲的眼睛,毫不否认道:你有多喜欢父亲,我就有多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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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之间,佐铭谦猛然想起多年以前的一个傍晚,郗良叫着另一个人的名字,惊喜地朝他扑来。
江韫之怔怔回忆,依稀记得是有这么一回事。
之后是我第一次和良见面,她叫我牧远,把我认成以前的玩伴。
江韫之忍不住又流下眼泪,你是我的孩子,不管你多大,我这辈子都没有办法不为你担心。
江韫之木然点了点头,你长大了。
你呢?江韫之不放心问道。
记得。江韫之努力平复情绪,道,在车站,我遇见他们,还把他们带回家。
嗯,我长大了,母亲不必再担心我。
佐铭谦颔了颔首,即便真的是我,我也只是牧远的替代品,这是事实,她该早些明白,我也是。
他会让步的。
江韫之难以置信,泪水涟涟地摇着头。
母亲,对不起,让你知道这件事。他温和的语调逐渐恢复常态,低沉而淡漠,你尽管放心,我会克制自己,今天的失态,以后不会再出现。
你还要喜欢她?
。
母亲,对不起。
康里会让步,因为郗良已经怀孕,安格斯看起来也势在必得,上一辈的仇怨也早已用了一个家族的鲜血勉强平息,以及,一对有乱伦倾向的兄妹亟需分开
不是真的佐铭谦苦涩一笑,母亲,也许这些年,良都不是真的喜欢我,但我却是真的喜欢她。
后来,每到下半年,她就出现了,不厌其烦地说她喜欢我,我仍然没有别的想法,也没有回应她。可惜那时候没有想起来,她所谓喜欢我,其实是喜欢牧远。如果那时候和她说清楚,也许我们早就是一对无论如何都不会越轨的兄妹。
母亲,你别忘了,她会和安格斯在一起。佐铭谦沉声道。
今天我看着她跑向安格斯,我知道她不再执着牧远了。佐铭谦抬手搭在江韫之背上,道,母亲,你相信我,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放下她的。
佐铭谦拿出手帕帮她拭泪,看着她哭得好像他执意要和郗良乱伦一样,他沉思片刻,安抚道:我知道我和她永远不可能,所以往后,我还是会像以前一样,当一个不那么在意妹妹的哥哥,也许日久天长,会真的变成一对寻常的兄妹。
一切仿佛回不到过去了,佐铭谦知道从此以后江韫之都会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的孩子发乎情,却无法止于礼,做出令人不齿的事来。
怎么可能
母亲,别哭。
江韫之连连点头,即便她心里不相信,郗良喜欢的一直是牧远,哪里有这样长情的傻女孩,人都见不到了还爱得要死要活的?而且以郗良的性子来说,当年到江家后见到佐铭谦的一刻,应该就是她放下牧远,转而喜欢佐铭谦的时候。
江韫之捏着潮湿的手帕,默然抱住自己伤心的孩子。
他才二十岁,晦涩的暗眸却早已能将心思深藏不露。江韫之看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里面再没有天真的求知欲,只有深不可测的黑暗。
母亲,佐铭谦沉吟道,你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良的时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