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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对视一眼,语重心长道:你们家,你祖父当年没发生意外,如今还能有你这么大一个孙子,我们也很高兴。但是如今,我们早就不姓佐了,这亲戚关系
黎蔓秋,你就活该孤独一辈子!
小子,佐桢那老家伙跟你的交易是他跟你的事,跟我们无关!
三个日本人和身边的艺妓聊得甚欢,两个年近五十的中国男人在低头密聊,不知道嘀咕些什么。
江玉之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这个男人会汉语,声音还那么好听,上一秒她还以为他是聋哑人。
走回自己的房间,江玉之将拉门摔得砰一声响,接着钻进被褥里。
默默观察了一下,江玉之便明白,三个日本人是常客,两个中国人也算常来的,只有自己身边这个看起来似笑非笑,眼神幽暗的男人是第一次来。
江玉之知道黎蔓秋是不高兴的,哪怕她在宴席上和西园寺家的长辈谈天论地笑得跟朵海棠花似的,可她就是不开口,哪怕她只是开口说一句,别结婚了。江玉之肯定就不结婚了,永远都不结婚。
江玉之顺着身边的男人的眼神看了看,又望了下黎蔓秋,她在那挤眉弄眼,似是在叫她千万要当听不懂汉语。
黎蔓秋仍不敢相信,梦千代反应快,掩口胡诌,给她叫千鹤。
她看着他拿酒杯的手,干净修长,骨节分明,很有力量感。
男人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着,脸上的笑意粗看和善细看又有些阴险,所以,我这不是来跟你们谈了吗?不然你们以为我在这干什么?
这位可爱的小姐是新来的吗?以前没见过呀!有人喊道。
江玉之觉得,从母亲结婚,到她要结婚,这些年来,黎蔓秋也从一个十多岁的少女变成一个近四十岁的女人,却是一点长进都没有。
江玉之为此很是不满,每每看见黎蔓秋那强装若无其事的脸,暴躁的情绪便不打一处来。
江玉之回过神,端着酒起身走进来,直接用脚勾着拉上门。房内的客人都望着她,艺妓们用余光瞥着,她笑笑,露出一排媲美脸上白粉的白牙,在黎蔓秋旁边的那个男人左手边跪坐下来。
忽然间,她感觉自己找来逼黎蔓秋的男人有些娇柔了,不过毕竟是娇生惯养的少爷,眼前这男人又不知是什么来历。
房内灯光明亮而温暖,琴瑟与欢笑声中夹杂着恍如隔世的汉语,令江玉之有些惊讶。
这个场子的客人是三个日本人和两个中国人,还有一个长得有些像西方人的男人,一共六个人。房内艺妓有演奏三味线、大鼓、小鼓和筝的共四个人,跳舞弄扇的又有两人,斟茶倒酒的又有五人,其中就包括黎蔓秋。
江玉之又给身边男人倒了酒,微微好奇,这个男人从她进来到现在,酒是喝了不少,就是不见他说过一个字,只是有意无意会瞥她一下,其余时候都在盯着那两个窃窃私语的男人,明明神情淡然,却莫名有一股压人的气场。
盘腿坐在江玉之和黎蔓秋中间的正是那个既有东方人的俊美又有西方人的深邃,穿一身得体的深色西服的年轻男人。
都会被人指指点点说有病
直到次年的夏季,江玉之再没有在晚上找过黎蔓秋,她只在房里等着,黎蔓秋却始终没有来拉开她的房门。
不一会儿,男人放下酒杯,低沉且充满磁性的嗓音道:聊够了吗?
不得不说,他长得真是好看。江玉之原本是打算当着黎蔓秋的面和男人来点亲密的行为,好看看她有什么反应,这会儿这念头是被抛到日本海去了。
江玉之恍惚地跪在门边端着木盘子,黎蔓秋和梦千代瞥到她后不约而同瞪大了眼睛。
一天晚上,黎蔓秋跑酒楼去,陪梦千代同几个年轻艺妓一起接待客人,江玉之第一时间得知后陡然生起作弄的心思。她让人给她化了妆,简单地梳个发型,换了一身素色百花图的和服,缠一根浅色碎花腰带。之后她抢了别人端着的烧酒进了厢房。
她安分地给他倒酒,看他一杯一杯喝下去,动作优雅,神情平淡,像在喝水一样,她看呆了,也就没心思戏弄黎蔓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