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忘记给阴成安写回信,已过去一年多。
郗良久久没有回答,安格斯低头一看,她睡着了。
安格斯怒极反笑,起身将她拉到沙发上,良,乖,不要再抽烟了,忘了香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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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了?
郗良理所当然道:就和他的父亲一样,有江娘,还要再找一个女人,江娘生气,就和他分开。
郗良懒得回答他,又问道:那个女人生孩子了没有?
安格斯似懂非懂问:为什么?
安格斯诧异,再找别的女人?
安格斯没好气道:不知道。
不知不觉,酒喝光,烟抽完,郗良对着空白信纸无话可写。她跑下楼,酒柜里只剩下酒,香烟不翼而飞。
郗良将烟掐灭在小碟中,恍如隔世地拿起相框,下意识用袖子和裙摆擦拭,黑色的布料沾上灰白的尘埃,变得肮脏,相框里的红枫却又光彩熠熠,火红照人。
郗良死气沉沉地睨着他,身心俱疲没有抗拒之意,他便一手掌控她的脑袋,一手将冷硬的酒瓶口固执地往她嘴里塞,缓缓地将酒水灌进她的喉咙。
安格斯?安格斯?
大口抽烟,郗良烦闷的目光不经意落在桌角的摆设品上,裱在精致相框里的红枫因为相框落了灰而看起来失去光彩。
他开了一瓶酒,不由分说送到郗良嘴边。
据我所知,还没有。
而且阴成安也在美国,为了写回信,郗良又看一眼信封上的地址,就在宾夕法尼亚州的兰开斯特。
待安格斯回来,只见大报纸一张张铺了一地,郗良闷闷不乐地瘫坐在酒柜旁喝酒。
去欧洲,郗良心中冷笑,她若想去,当初早就随江彧志去了,哪里还要现在才去?佐铭谦就在美国,她也要在美国,是哪里也不会去的。
安格斯的人又不在了。
安格斯忍俊不禁,果然连郗良这个小疯子都记着堂堂康里·佐-法兰杰斯生前那点丢人的事。
我有钱。
直到晚上,天色黑得彻底,安格斯才办完事回来,顺手带了五瓶烈酒,这是杰克从比尔的藏酒里清出来的,烈酒他不想喝,便决定关照怎么喝也不醉的郗良。
良,你就非得这么关心他的一举一动?
此后,安格斯时不时给郗良提议到欧洲去,但每一次,郗良都充耳不闻。
我的烟呢?她质问,声音如寒冬深夜的冷风,同她苍白的脸色看起来有些悲凉。
安格斯暗自叹息,轻飘飘道:扔了。
良,换个地方生活好吗?英国、法国,或者意大利,随便哪里都可以,你想去哪里住?
她也一口气买回十几份不同的报纸,在家中翻遍报纸,全然看不见大名鼎鼎的佐-法兰杰斯的二三事。
之前都有的。
安格斯,报纸上为什么没有哥哥的消息?
还没有啊郗良的神情恍惚,意味不明,叫人揣摩不出来她是希望佐铭谦背叛妮蒂亚,还是不希望佐铭谦背叛妮蒂亚。
安格斯直白道:有钱也不许抽烟,喝酒就好。
想抽烟时就喝酒,慢慢地就把烟戒了。
郗良继续抽着烟,将写了开头的小说放到一旁,准备早日写完小说再去杀死妮蒂亚·斯特恩的计划搁浅,她找出阴成安的信,认认真真又看一遍,烟灰不小心掉落纸上,她连忙掸落。
阴成安
屋里没有开灯,壁炉里的火也熄灭了,一片黑暗,安格斯一开灯,猝不及防对上坐在楼梯上的郗良,白净的脸庞冷漠,漆黑的眼眸毫无生气。
安格斯默不作声,捡起报纸丢在案几上,随意抽出一份早报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郗良闭上泪眼,安格斯放下酒瓶,良,别哭。他将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又颔首亲吻她的发顶。
冬天过去,天气渐渐回暖的时候,郗良出门买了一张美国地图,在上面找到宾夕法尼亚州,离她所在的纽约不算远。
安格斯,郗良浑浑噩噩爬到案几边,双手压在报纸急切问,你、你和哥哥是朋友,他和那个女人怎么样了?他没有再找别的女人吧?
郗良理直气壮道:因为西莉斯特要杀的女人只有
郗良坐着不动,笼罩在阴影中的小脸泫然欲泣,声音哽咽道:你为什么不扔了你自己
他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将名贵的烈酒拆开来,过来喝酒。
郗良忽地痴痴笑,澄澈的眸子微带讥讽,她最好是生个男孩。
安格斯半跪在地将报纸一张张收拾起来,报纸上为什么要有他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