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玛最担心的还是娜斯塔西娅,见卓娅睡着,她匆匆忙忙跑向娜斯塔西娅的房间。壁炉里燃着柴火,娜斯塔西娅趴在床上不省人事,布莱恩在给她处理伤口,诺玛强忍着眼里的泪水上前帮忙。
怎么了,卓娅?
布莱恩的笑脸对于诺玛来说具有治愈的功效,可以安抚她在偷偷给两个小女孩准备平安夜晚餐和圣诞礼物时,忽然得知蔑视一切节日的东家回来了,已经到门口了而受惊的灵魂。
康里懒懒地瞥了他一眼,你要是再说一句等下就陪我喝。
此时两人坐在壁炉前的躺椅上互相依偎,火光投射在她们稚嫩的小脸上,在两双可爱的深邃眼睛里扑腾。
可怕的养父回来了,娜斯塔西娅有些惊慌地穿好衣服,搂着卓娅坐在床边,不知道该出去迎接还是等着被召唤。
我们该怎么办?
今天开始爆肝,争取六月完结!
布莱恩一顿,我去叫人拿酒来。
康里刚回来,打发了战战兢兢来问候的诺玛,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身后跟着怀抱几个牛皮纸袋,面带笑意的布莱恩。
娜斯塔西娅不时回头看那个坐在窗边的男人,窗外的日光透过玻璃在他身上照出一层光彩,令他的一身黑衣变得不那么晦暗。他环着双臂,闭着眼睛,像睡着了,看起来平易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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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里教训完她们第二天就出远门,现在还没回来过,留下的这个男人就是看管她们的,怕诺玛不力,又让她们跑出去。
娜斯塔西娅的伤重多了,被扔在一边的裙袜血迹斑斑,细长的双腿血肉模糊,连光滑雪白的背上都有一条可怖的红印,只是看着,诺玛心疼的泪水还是簌簌掉下。
布莱恩抿唇笑,将沉重的牛皮纸袋稳稳放在他面前,先生,你不能一要处理公事就要喝酒,等下你只顾着喝酒这些东西又没看完,这里还有法兰杰斯先生要的文件,不能拖的。
们的哭声,她的心都揪在一起,恨不得扑上去替她们受罚,可门口的男人们不让她闯进去。
我不知道
不去迎接收养了自己的恩人显然不对,虽然他的收养没有过问她们的意愿,还打了她们,但除此之外,他没有亏待她们。住的是她们前所未见的大房子,坚固华丽;穿的是崭新的裙子,质地密实柔软,式样漂亮;干净的餐桌上食物多种多样,精致诱人;还有数不尽的书籍,由克拉克专门教她们。
这一场灾难过后没几天,卓娅就恢复了,碍于康里给她留下的阴影太大,她动不动就想哭,想找娜斯塔西娅,诺玛不允许,因为娜斯塔西娅的伤没好,还生病了,吃都吃不下,需要静养,她只好每天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壁炉里的柴火发呆。
她们坐立难安,盯着卓娅闯进来时顾不得关上的门,巨大的门缝就像裂在她们心头上的伤痕。那儿随时会出现人影,可能是诺玛,可能是男人,来叫她们去养父面前的,让养父知道她们还在,而且乖得很。可她们不敢走去把门关上,藏在裙摆里细细的腿儿悬在半空不约而同地发软。
圣诞前夕,娜斯塔西娅在午睡中被卓娅摇醒,睡眼朦胧只看到她趴在床边抱着自己的手臂,一副风雨欲来的模样。
他是个好人,不让她们走出这里,也许是因为战争,等战争过了,应该就会允许她们出门。
想到这一点,娜斯塔西娅就自欺欺人忘了他明确表示要她忘记死去的母亲的事实,心里稍稍安定一些,拉起卓娅的手往房外走,一边继续找出更多他恩赐的善意来坐实他是个好人的想法,这样她才能忘记对他的恐惧。
过了大半个月,娜斯塔西娅大病初愈,孱弱消瘦的身体宛如一棵单薄的小树苗,诺玛给她穿的衣物又多又厚,沉重得随时可以压垮她。
但娜斯塔西娅已经不敢跑了,不管有没有这个人在,康里几乎要了她的命,那样的疼痛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何况他还说要打死卓娅。
上完药,诺玛安抚她睡觉,卓娅也是累了,走累了,哭累了,一转眼便睡着,眉头紧皱在一起。
回来了!
进了书房,布莱恩用脚将门掩上,资料还没来得及放下,只听见某个舒服地靠在沙发上的男人说道:去拿酒来。
在路过诺玛面前时,布莱恩还随口说了句,克拉克回家过圣诞节了,或许他会看在那两个孩子的份上提前回来工作。
诺玛受宠若惊地点头道:我会跟她们说的。
对母亲也有愧疚以后再也不能去看望她。
看着卓娅低头帮自己捂手,娜斯塔西娅心里很难过,她害卓娅挨了打,连连做了几夜噩梦,在她高烧不退、诺玛对她呵护备至的时候,卓娅却害怕得一个人在发抖。一想到这些,她就要被愧疚给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