忐忑地上楼,拐进灰暗的廊道,一阵阵阴风扑面而来,梵妮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高大男人,眼角泛起不争气的泪花。
梵妮问为什么,诺玛挥挥手转过身继续忙,没有为什么,不要祸害了安小姐。更何况你又看不懂,要是买了些淫秽的回来可怎么得了!她才十五岁,还有卓娅,她才十二岁。
过了一会儿,诺玛又语重心长地说:你买回来后,先给我看看。
几乎快半年了,她终于看见他,欢喜的情绪流淌过她的四肢百骸,填满了她的心,因此她送梵妮上楼时,眼里有着璀璨的光辉,犹如阳光倾照在大海上,波光粼粼,是上天所有的最大最好的善意和温柔。
法兰杰斯先生在书房里听安念书呢。以前也叫我念,可是我念不会。法兰杰斯先生很可怕的。
不过,诺玛特意叮嘱她,随便买几本小孩子看的就行,那些什么思想什么主义的不适合小孩子看的不能买。
总而言之,她就像躲在阴影里的小丑鸭,静静而贪婪地偷窥远处散发着迷人光彩的白天鹅。
怎么可怕?梵妮问。
四月份,梵妮总算看见被她抛之脑后的康里·佐-法兰杰斯,他没有她想象中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反倒像是三十来岁的人,成熟稳重,一身正装。她的心扑通扑通地急促跳着,所幸他没有注意到她,直到娜斯塔西娅被他叫进书房,她的心差点不会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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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里喝完杯里最后一口酒,旁边的保镖立刻拿起酒瓶再给他斟上,他似感慨一般开口,时间真是让人遗忘的良药。
明亮的书房里,康里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幽暗的眼睛冷酷无情地盯着双腿打颤的梵妮,旁边站着的男人也是面无表情。
梵妮好像听出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红眼波光潋滟,法兰杰斯先生,您要见我是有什么吩咐吗?
法兰杰斯先生以前也住在这里的,安会读书认字都是他和克拉克先生教的。两年前他就不常住在这里了,后来来的时间也少了。卓娅手里捣鼓着一罐彩色石头,圆润的鹅卵石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梵妮艰难地吞一口唾液,呆呆地看着娜斯塔西娅,此刻的她就像来自地狱的使者,天使的外表,纯洁美好,勾人心魂,等跟她走了就会知道,所到之处并非天堂。
不过,卓娅比她幸福多了,可怕的康里没有为此骂过她。
是啊,为什么要念书呢?卓娅小小的脸蛋上阴霾一扫而光,双眼发光地凑近她,活似找到了知音,梵妮,你也不会念书是不是?
正当梵妮昏昏欲睡,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呼唤,梵妮。
他不笑,脸色黑黑的,以前老是罚我站着听安念书,他自己就坐在椅子上打瞌睡。卓娅有些不服气地把石头弄出更大的声音。
坐在门口听卓娅有一句没一句回忆,梵妮双手支在膝盖上捧着脸,打了个哈欠。她可以体会卓娅的心情,因为她从小被亲生父亲一口一个蠢货骂着长大,就因为她不会学习,也因如此,她成了个货真价实的女杀手,只会打打杀杀。
在跟诺玛打好关系,让诺玛知道自己认识的单词不多后,梵妮得到了定期给娜斯塔西娅的书房添置新读物的任务。
保镖一愣,随即颔首,善解人意道:要在这里动手吗,先生?
有时梵妮望着娜斯塔西娅的背影出神,诺玛会在她耳边有几分骄傲说:安小姐就是这个样子的,她是个腼腆安静的好孩子。
娜斯塔西娅每天的生活都差不多,大部分时间在书房里或者钢琴前度过,她的话很少,每天房子里唯一的声源大概就是诺玛和卓娅的拌嘴、争吵。
,也许还来自娜斯塔西娅的冷淡情绪。
她打了个激灵扭过头,娜斯塔西娅脸上又挂着有些戏谑的浅笑,抱着童话书朝她走来的脚步轻快,看得出心情是真的很好,但说的话却让她脊背一僵,法兰杰斯先生要见你。
两双暗眸,四道眼刀,梵妮低下头,心里真挚地呼唤安格斯,喉咙里发出颤抖的声音,法兰杰斯先生
他们在书房里,梵妮根本不知道他们聊些什么,为了娜斯塔西娅的安全,她只能从一心顾着玩耍的卓娅那里套话。卓娅心思单纯得很,每天什么都不用管,只陪娜斯塔西娅玩,假如娜斯塔西娅不管她,她自己一个人也能玩一天。
为什么要念书呢?
娜斯塔西娅天真地说:你来这里好久了,法兰杰斯先生还没见过你呢。
是。
梵妮是被心情极好的娜斯塔西娅和不明就里产生好奇之心的卓娅推上楼梯的,然后她们没有一点要陪她赴死的意思。
梵妮努了努嘴,在她身后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