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眼的男人,他拿着刀叉的动作优雅极了,端起红酒杯抿一口的动作也是迷人,线条好看的脖颈处喉结上下滑动,一点一滴的神态气韵都被她在垂眸时暗暗拿来和康里作比较是不相上下的。
晚餐过后,霍尔和高登离开餐厅,往楼上的书房去。
好紧张啊卓娅松了一口大气,放下刀叉,拿过面前一杯满满的还没喝过一口的果汁压惊似的喝了一大口。
娜斯塔西娅抿着唇,偏头说道:把他当成法兰杰斯先生就不用怕了。
不能。卓娅摇头,法兰杰斯先生是黑头发,黑眼睛,他是金头发,绿眼睛,差了好多。
罗莎琳德看着这两个大胆议论霍尔·法兰杰斯的人,很想提醒她们,他才是法兰杰斯先生。
她微扯唇角,道:既然你们不怕佐-法兰杰斯先生,那也不必害怕他,他比佐-法兰杰斯先生还要容易相处。
真的?娜斯塔西娅问。
真的。
那他会住在这里吗?
窗外的天色晦暗,深蓝近黑,罗莎琳德果断道:会。
一旁侍奉的梵妮骤然蹙眉。
娜斯塔西娅心底微微一颤,又问:他的房间需要打扫吗?
罗莎琳德不假思索道:你的房间就是先生的房间。
闻言,娜斯塔西娅和卓娅都睁圆了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罗莎琳德为此瞥了一眼如临大敌的梵妮,好像明白了什么,便解释道:你们结婚了,就得睡同一间房。我想诺玛教过你,不过某人阻止得快了,还是太快了,我就不知道了。
娜斯塔西娅和卓娅顺着她的眼神看向梵妮,梵妮无可奈何对罗莎琳德说:我需要和你谈谈!
两人在两双清亮带疑的眼睛里走出餐厅,并且走远了些。
她还是个孩子,你打算在她面前说什么?
罗莎琳德不解地歪了一下脑袋,随后一本正经道:如果她不懂新婚夜该怎么做,那我就是在教她。
梵妮受不了她的义正言词,就在这个时候,她想起了郗良,那个脸庞稚嫩但神情阴鸷的女孩,她和她一样年轻,却在两年前就当了母亲。
她的心像被揪住一般,如果眼下她毫无作为,一年后的娜斯塔西娅就会像郗良那样少年生子。
她攥紧拳头,咬牙切齿道:他们没结婚,今晚也不是新婚夜,没有新婚夜,她还小,你必须让霍尔·法兰杰斯知道!
罗莎琳德抱起双臂,轻描淡写道:没婚礼而已,不代表没结婚,就像十月二十三日,在画眉田庄,虽然没过生日,但她已经十八岁了。
才十八岁!梵妮的太阳穴突突跳。
罗莎琳德眉头一凝,那又怎样?
梵妮张着嘴,喉咙仿佛被卡住了,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水光潋滟。
罗莎琳德盯着她愣住的神情,余光看了一眼餐厅的方向,忽然柳暗花明,你是同性恋?
梵妮犹如雷劈一般打了个激灵,僵硬地摇头,紧跟着恢复面部神经的灵活度,朝她狠狠责问:我关心我的主人,凭什么被你说成恶心的同性恋?
罗莎琳德微扬下巴,看来你很忠心啊。
梵妮冷笑,你对你的法兰杰斯有多忠心,我就对我的法兰杰斯有多忠心,谁也不该诬蔑谁,否则我可以说你是自己迫不及待想爬上霍尔·法兰杰斯的床,那比说我是同性恋要更可信。
罗莎琳德默然,只觉滑稽。她垂眸,轻呵一声,无所谓,先生会教自己什么都不懂的妻子的。
她故意说得温吞,留给梵妮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还有唇角的一丝赢家的得意,转身走回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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