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昀芸度过了充实的一天,蹦蹦跳跳回了家,天还早着,洒在地上的阳光还是黄橙橙的纯金色,段昀芸从后门进,在齐膝的草地里走,折了一根狗尾巴草在手里玩,玩着玩着便撞上了崔玉,下午才见过一面,虽然没怎么说话,但俩人关系上是近了一步的,段昀芸叫崔玉的名字,崔玉带着白手套给她招手,段昀芸走近了问他干什么呢?崔玉说:我爸想把这开成菜圃,让我来拔拔草。
她走这么快,是段莠在等她?段莠知道她跟别的年轻男生上床么?他准许么?崔玉弯下腰接着拔草,草株连根出落,抖了零星土洒在他的靴面,他不理会,又连拔几株,一只手都握不住了,碎土粒也要把他整个脚面埋住,他依旧兴致勃勃地拔着,越来越麻利了。
段昀芸扫了一眼崔玉粘泥的手套,还有崔玉身上旧旧的蓝围布和脏靴子,她感觉非常怜惜,崔玉的样子应该是在一个好人家里养育,弄得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段昀芸说:现在太阳还好晒呢,你等一会傍晚了再拔呗。崔玉无心无思地一笑,说:没关系,我就随便弄弄,主要还是我爸干。
段昀芸本人是不知道那天她落水是崔玉救上来的,靠着崔玉在金色阳光里淌汗的晶莹的小脸蛋跟他说了两句话,崔玉答得也不太好,他该是个很无聊的人,只知道学习。段昀芸想走了,崔玉此时轻轻问她:你在跟李维笃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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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玉说:我看到的啊。
段昀芸笑起来:你听谁说的啊。
崔玉跟她道别,段昀芸手里始终捏着那根长长的狗尾巴草,顶端那穗儿随着她走一颠一颠的,像个点头哈腰的小老头,给她的背影增加了俏皮,崔玉在像橘子味果冻一样通透的夕阳底下眯着眼目送段昀芸离去,段昀芸的身条是女孩子的身条,可走路时有意无意摆腰扭臀,有一些风骚意思。
她,段昀芸真是活力四射,也总不满足,重淫欲到成妖成孽。她抽出手帕纸擦了擦下头,提上她的内裤,挺着两只噘嘴的奶头在屋里晃荡,晃到李维笃忍无可忍,把她拉过来又做了一次。段昀芸今天那点心血来潮才降了一降,她依旧赤着身体,坐在拿被子把自己严裹起来的李维笃旁边掰扯手指,李维笃是一种漂亮,段莠是一种漂亮,而今天的巧克力叔叔,是一种很体面潇洒的,风度上的漂亮。段昀芸跟他说话时感到很轻松快乐,她想拉拉他衣领,拽拽他的工作牌,把他插在白大褂上的钢笔拿出来玩,还想让他抱在怀里,坐在他的腿上,再挨挨他的脸。那该是很亲切的。今天忘了看他叫什么了。
段昀芸否认:我跟他没可能,就是朋友。她看崔玉问这些问题时略微羞赫的样子,她心里也动了动,不过崔玉矮矮的个头,又瘦小,一般孩子十来岁的时候是雌雄莫辨的,崔玉就像处在这个阶段,存在一份稚幼的圣洁,好像唱诗班小童。段昀芸从包里拿出手帕纸递给崔玉,说:你擦擦汗,我作业还没动呢,先回去写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