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此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是晚晚刚刚落下的。

苏晚不得不转身回房，面上哀叹，B计划，也失败了。

饶是他心中也这么告诫过自己千百次，可这话从苏晚嘴里说出来，又是另一番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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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一口气，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面上带着愧疚和释然：“爸爸，我晚上想了很久，您说得对，我这两天有些魔怔了，过于沉醉于身体的快感，而忽视了伦理道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再做那些见不得台面的事情了，也不会再给您带来困扰……”

都起立了。

见不得台面？！！

她在惹的他心思虚浮、意乱情迷后，改邪归正，不再沉迷恋父情结带来的错觉，走上了正途。

惋惜的同时，心中又不免骄傲，这就是她喜欢的人，如松柏刚毅，最是难诱惑。此时此刻，她也有些不确信，终极C计划，能成吗？

苏晚只道苏牧意志坚定，软硬不吃，却不知道，那一声“好”，几乎用尽了他所有心神，声音是从胸腔里憋出来的。

一件东西在什么时候最珍贵，大概就是得而复失的时候。

苏晚收起遐思，默念雷锋同志的第二道叮嘱：怒火能被压下去，就能被挑起来。

心头涌起重重悲怒，竟是有种从未感受过的慌乱，让苏牧差点想要反驳她的话，反驳这人世间的伦理规矩，反驳他前半生的所有原则。

客厅里又剩下他一个人，苏牧的身体猛然间松懈下来，第一次感到倦怠又无趣，他拿起桌上的酒，按照书里的配方，调了杯“昨日如梦”。

苏晚将手机放在桌上，展开手臂抱住僵站着的男人，语气中不自觉带了丝呜咽：“苏牧，最后一次这么大逆不道的称呼您了，以后，我会努力喜欢上别人的！”

烈酒入喉，喉管火烧似的灼热挥之不去，苏牧连灌两杯，心中空茫感略减，所有的悸动和不甘也慢慢收拢，晚晚选了对的路、容易的路，他应该高兴并且支持，今夜过后，昨日皆如梦。

苏牧带着疑惑看去，却见屏幕上显示的还是视频电话，而那头的称呼，赫然显示——爸爸！！

语毕后，她多等了两秒，甚至还用贴合的身体再度蹭了蹭男人坚实的胸膛，乳头都被蹭麻了，可对方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单单应了声“好”。

如果说今日在树下听到苏晚说“苏牧，我喜欢你”时，他惊怒交加、不敢接受，那么三个小时后的现在，当这句话被收回去时，苏牧才知道，他不仅仅是惊怒了，他心口还萦绕着欢喜，无边无际的欢喜。

这么晚了，谁还会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