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时衍道：“我认为你说得很对。”

他要是说别的就算了，如果是跟宋狗一样说些要大度不要计较之类息事宁人的话，她就立刻把电话挂了。

有点开心。

难怪老人们都说这脾气轻易发不得，她这火气一上来，怎么什么话都对着他说了。

她清了清嗓子，假装不经意地问他：“我说得对，是什么意思？”

她越想越气，长那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在长相上攻击她。

他话题转得太快，听得傅北瑧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嗓子就先她一步做了回答。

傅北瑧听了段时衍的话，重新睡了一觉醒来，外面已经天光大亮。

等把吐槽的话一股脑说了个遍，她才渐渐回过神来，想到此刻跟她通话的，不是她平时可以一起闲聊的小姐妹，而是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十足矜贵内敛的高岭之花，段时衍。

傅北瑧内心咯噔一下。

开心的程度，好像又比刚才上涨了那么一点点。

她不是娱乐圈明星们，看个秀还要各种通稿采访，时间安排上自然要充裕得多。

他低醇的声线隔着一万多公里的距离传进她耳里，听得傅北瑧唇角往上扬了扬。

“没有，”傅北瑧回忆了一下行程，“最早一场要看的秀，也是在下午两点。”

傅北瑧没吭声。

半道睡醒发现自己好端端走在路上都能被脏东西黏住，是泥人都会生出三分火气，更何况是她。

傅北瑧默了默，抱着被角试探着问他：“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就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傅北瑧老实坦白：“睡不着。”

傅北瑧听了，干巴巴地哦了一声：“那你说吧，我听着。”

段时衍挂完电话，面上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有助理进来汇报工作，见他这般脸色，胸腔里的小心脏就先抖了抖。

“因为微博上的事？”

傅北瑧原本被白舟舟这番骚操作气得睡意消散，但是莫名的，听着他的声音，她身体里压抑的困倦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向她席卷而来，她没能坚持多久，便已缴械投降。

刚刚那段发言，会不会显得她自恋又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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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去睡，等你睡醒，这场闹剧就可以结束了。”

段时衍温声道：“就是不管那个白舟舟再怎么费力修图，她和你出现在同张照片上，都是你最好看的意思。”

段时衍皱着眉问：“这个时间，你难道不是应该闭着眼睡觉。”

段时衍问她：“今天上午还有什么其他活动吗？”

—

坏了坏了。

站在一起，也照样比她家正主漂亮不知道多少倍！”

傅北瑧自问不是人民币，不可能讨所有人的喜欢，以往讨厌她的人当然也有，但无论是谁，都不会昧着良心，把长得难看这种形容往傅大小姐脸上贴。

她忽然卡了壳，倒引得段时衍主动问她：“怎么不说了？”

没等傅北瑧骄傲地翘起她的孔雀尾巴，就听电话里的段时衍继续道：“现在的巴黎，应该是凌晨四点？”

段时衍想了想：“的确是有话要说。”

她抬手捂着眼睛仰躺了一会儿，

要完，究竟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他们老板了？

没有天不亮就杀去酒店找白舟舟算账，已经是她无数个深呼吸之后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