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北瑧头脑转得飞快。
不对,要是段时衍真这么干了,想想好像也有点惊悚。
“他?”提起她亲孙子,段奶奶顿时一脸的嫌弃,她受不了地摆摆手,“不行不行,和时衍聊,我还不如跟房子里的墙说话,反正也没多大差别。”
段时衍是帮了她忙的十佳好邻居,当然不属于她哥口中的什么“野男人”。
傅北瑧理不直气也壮:“那又怎么样,手表还分什么男女,不信你叫它一声,看它答不答应?”
糟糕,是背后说人坏话惨被当场抓包的感觉。
傅北瑧被段奶奶这反应逗笑,她刚要接话,忽然听见背后有开门声响起。
她下意识回头,看见一道挺拔如松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段时衍抬着眉梢,眸光幽幽地向她扫来。
傅北瑧由衷希望,以后工作室遇到这样的客户能再多一点。
傅北瑧拿老人家没办法,只能哄了哄闹脾气的老太太:“我不在,您还可以跟段时衍聊啊。”
“嗯,”段时衍松了松领口,屈起长腿自然地在她旁边的空位上坐下,“你说,我听。”
——都怪那些礼物盘点,为什么非要赋予好好的手表其他奇奇怪怪的意义,就让它的作用停留在纯洁地看个时间难道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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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段奶奶确认没问题,她这边就可以让合作的师傅开始进行铸造了。
事实上,傅北瑧也是签完单将她看中的表收入囊中后才恍惚想起,手表这东西,似乎不是她随便想送就能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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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趟去完,她的行李箱瞬间又空出来一个,只剩下那只装着手表的锦盒依然安安稳稳地躺在行李箱底部。
段奶奶见势不好,当即发挥了商场多年的敏锐,找了个借口从客厅溜之大吉,徒留傅北瑧一只小鹌鹑弱小可怜又无助地坐在沙发上,被段时衍揪住了命运的后颈肉。
在傅北瑧继续小嘴叭叭地向他开炮前,傅南恒明智地选择举手投降。他随口说道:“成,你喜欢就好,爱戴什么戴什么,只要不是买了表送给外面别的野男人就行。”
傅南恒:“……”
从巴黎回来后,傅北瑧抽空将她给员工们带的一些小礼物放进后备箱带去了工作室。
从认识以来,段奶奶对她一直很好,就连对她后续拿出的稿子,也没有给予什么苛刻的要求,除了最开始的“都行可以你看着办”三连外,堪称是每个设计师最想遇到的那种客户。
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按剧本走。
“……”
“……”
不至于连这个都认不出来。
于是她点头,毫不心虚地回答:“嗯。”
临走前,段奶奶拉着傅北瑧的手硬是不肯放人:“再陪奶奶坐一会儿,我老太太住着那么大栋房子,连个能聊天的人都没有,你要再不常来坐坐,奶奶可真要憋坏了。”
傅北瑧跟段奶奶对视一眼,一老一少从彼此眼中不约而同地发现了同款心虚。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捂住耳朵大喊“不听不听”然后扭头就跑的吗?
段时衍抬起眼:“想好怎么
她企图狡辩:“你听我跟你解释……”
傅北瑧对着墨蓝表盘上移动的指针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把它挪回了原位,取出她最终定稿版的设计图让司机送她去段奶奶那儿。
“在说我什么,聊得那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