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不算很重的伤,她独自一人也能应付自如,倒是因为现在有人心疼,反而飘飘然起来,连预备在酒窖的这三坛酒的事情都忘了个精光。顾采真心中想,既然萧青阴差阳错拿了这坛酒出来,自己倒也可以好好利用一番。
萧青不愿她再多痛苦半分,连忙放下酒坛,轻轻握住她的手,“好,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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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体的秘密,并没有想一直瞒着他。此时此刻,天意如此,倒也算是个好时机。
顾猎户确实给女儿准备了合卺酒,也的确是难得的陈年佳酿,但随着顾采真的到来,这具身体的主人便是她了,顾猎户去世后,她就将这见证了他们父女情深的三坛酒,一并埋入了顾猎户的坟冢中。萧青此刻见到的三坛,原本是她为了池润或者季芹藻准备的,也是为了成亲当晚准备的。
女儿红?!他下山行走时也遇见过人家办喜事,自然听说过女儿红这样接地气的名字。在女儿出生之日,初为人父的父亲酿下三坛美酒埋于树下,待到女儿成年出嫁之日,才拿出来作为陪嫁贺礼一并送去夫家共饮。新婚夫妇洞房花烛夜所饮的交杯酒,也是它。
“不用。”顾采真抬了抬手,阻止了他,“就用它吧。”肩后的伤口受到牵动,她不由轻轻蹙眉。
顾采真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看着他道,“没错,这确实是酒窖里最烈的酒了。”
一言以蔽之,是闻一闻,都会上头的。
酒,依旧是好酒,只是里面加了些催发男欢女爱、为闺房之趣助兴的好东西。毒,自然是无毒的,甚至于身体有益。但是因为不知那两人的酒量深浅,加上也不晓得到时是会先嫁给池润还是季芹藻,以及他们对于洞房这件事的态度到底是十分抗拒还是如何,所以她酌情准备的三坛酒,烈性不同,效果也有轻有重,放在架子上依次排列。而看萧青拿来的这一坛,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是最浓最烈的那一坛。
萧青知道她还有话没说完,便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她朝他伸出手去,示意他将酒坛放在床边沿,她伸手抚了抚那红色的封纸,听着清脆的纸响,才接着说,“这是我爹给我预备的合卺酒。”
具体浓烈到什么程度呢?简单来说,就是哪怕开封后静置一旁不喝T它,只等酒气散到空气里,也能叫人有些意乱情迷的地步。
合卺酒?这个似曾相识的名词自萧青充满担忧的心头划过去,还不待他解读出其中的含义,顾采真已经率先说了出来,“也叫女儿红,是等我成亲时才拿出来喝的酒。”
采真的意思,见她不说话了,担心这酒起不到效果,不得不开口问,“我拿错了吗?”自己明明是听从她的话,拿了酒架最右侧的酒,也就是最烈的酒。这样的坛酒一共有三坛,这是其中之一,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区别不成?比起其他木塞封纸等等,这三坛酒的坛子的做工材质最为质厚精美,上面扎着红绳封着一层层红色油蜡纸,怎么看都是最显眼最特别的。稳妥起见,他拿的还是三坛里最右侧的一个,无论怎么推测,都是最烈的了。
到底年轻,又对少女怀着别样的心思,萧青一贯冷漠的脸上不禁闪现出瞬间的错愕,落在那酒坛上的目光也多了一丝异样。他立刻提起酒坛站起身来,“我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