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正是陶丛寻了一晚的白柔柔。
穷奇与他对视,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后,眼睛里的嫌弃毫不遮掩地流露出来,半晌,反问道,“你怎么会觉得他的孩子不是我的?”
“……若我心里有了旁人,何须让你往姻缘簿上写下我们二人的名字?呆货。”
走进内室便看到一个身形修长模样妖冶的人倚在桌案,见他进来,还搔首弄姿地拨了下耳垂上挂的吊坠,风流淫秽。
他昨夜出门寻查,行至皇宫外围时果然嗅到了穷奇的气息,只不过这座皇城被穷奇的结界罩着,若想进去,便只能让陶丛殿试时把自己一并带上。
了他一眼后,侧身进了房内。
“……”看着眼前面不改色说出这句话的穷奇,白柔柔眼皮一跳,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倏地回头,咽了口唾沫,干巴巴问道,“你爱他还镇压他的孩儿?还给他孩子们建塔,你缺不缺德?”
听穷奇这样说到,白柔柔便知这事有了着落,心里的大石头一落地,嘴上就开始耍起了贫,“这就不劳您费心了,再险再难终究是我爹爹的地方,他能眼睁睁看着我死在里面不成?”
贺云骥听后一愣,随后困惑地看向难得一脸严肃的白柔柔,不解道,“一个凡人,当真值得你冒这么大险?”
看着容璋走远的身影,刚刚还面色温和的贺云骥瞬时垮下了脸,目光凶狠地瞪着这人,咬牙道,“你真还有脸来找我,还谈交易,你也不怕我一巴掌把你拍死。”
“谁吃味了!你莫要胡言。”贺容璋脱开他的怀抱,立在贺云骥与那位不明身份的来人中间,左右审视半晌,终了轻嗤一声,甩袖忿忿离去。
“他是辰华,也是容璋,都是我的妻。”穷奇立在一旁,目光紧跟着四处乱窜的白柔柔,疲倦的模样活像只被命令带着孩子的雄狮。
说到正事,白柔柔不敢草率,脸上轻浮的表情不由收起,继而眼睛里的慎重随之泄了出来,“我要你在神官录上写上陶丛的名字,官职随意,青丘一位散仙即可。”
“贺云骥,朕与你说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随意进来。你不听,还敢带些不知道是什么的人过来,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吗!”
穷奇见他还不知晓其中险要,正打算与他促膝长谈交代一二,这狐狸崽子却在屋子里转了起来,跟没见过新鲜玩意儿的小毛孩儿一样,什么都好奇。
“……
“你追了我两百年,我不帮你把事办成,你怎么舍得杀了我?不过若把恩怨细算起来,我们顶多不过两不相欠,那儿有您说的这么水火不容。”来人捏着耳坠上的小狐狸歪头看着他,桃花眼微微上挑,嘴角勾着笑嘻嘻打趣道,活脱脱一副欠抽的模样。
“无悔就好。不过我的事可不那么好办,你这修为,若去一遭,怕是人形都维持不了。”
“那你不喜欢这个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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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璋,”贺云骥跟在他身后,见人气得身子发抖,压了压唇角的笑意走过去俯身将人抱进了怀里,“他来寻我不过是想与我做个交易,况且他已有妻室,我们交情不深,你不用吃味。”
“话说这人间的皇帝,当真是在凡间历劫的天君?怎的瞧起来不太一样呢?不会是你移情别恋找的说辞吧?”
“废话少说,你既然敢拿命与我来做买卖,条件是什么?”贺云骥把坐在桌案上的白柔柔赶下来,拿出帕子将他坐过的地方擦了两遍之后才重新抬眸看他。
“自然值得。”白柔柔语气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