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多岁的成熟人士，兼具儒雅与狠辣两种矛盾特质。

项嘉厌恶这种道貌岸然，这种自以为是。

项嘉想尝试着告诉他，自己已经不够漂亮，不够年轻，不再有资格做他的小母狗。

富有磁性的男音说道：欢迎回来，我的新娘。

不用，我就穿这身。项嘉拢紧程晋山买的黑色棉服，好像在徒劳地挽住最后一点儿温暖，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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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项嘉毫不意外，报复似的盯着卫七，说话意有所指，他那时候跟我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不知道死的时候有没有后悔。

都是男人，哪能没点儿反应。

申姨和两年前一样严厉，挑剔地盯着她浑身上下看了又看，皱着眉在差不多有两居室大小的衣帽间里挑选适合她的衣服。

无非是胆子够不够大，脑子够不够清楚。

男人终于回来。

衣服都是旧时穿的，她比那时候胖上不少，腰上堆积很多赘肉，随便一打量就知道套不上去。

这也不稀奇，毕竟他们经常围观她被调教的样子，有时候还帮忙助兴。

她边吃边哭，眼泪掉进粥里，更加难以下咽。

有一段时间，他懒得灌肠，她靠流质食物熬了一个月，最后因营养不良和伤口发炎住进医院，反反复复病了很久。

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沿着长长的林荫道开进车库，项嘉发现，那个人又多了几辆豪车。

十成资本，十成运道，再加十成本事，年纪轻轻便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申姨欲言又止，见她执迷不悟，终于放弃，警告了句：你比我更了解先生，应该知道，激怒他没有好下场。

卫三帮助她逃走，她也付出相应代价。

那样没有尊严的日子，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坐电梯上去，所有或认识或不认识的佣人都戴着一样的面具，表面客气有礼，内心嗤之以鼻。

可归根结底，都是看不起她的。

项嘉知道，那个人的几个心腹，包括卫七，都对她或多或少有点儿想法。

这可不容易。

继续给他当狗，摇尾乞怜，苟且偷生吗？

主人养的一条母狗罢了，还不如他们有尊严，却享受他们的保护和服务，这不公平。

申姨竭力找出件宽松的长裙，声音尖利，难掩对她此时状态的嫌弃：先洗个澡，把身上的角质层去除干净，赶在先生回来前做个头发

黑米、白米、口感软韧的薏米混在一起，葡萄干泡得白白胖胖，花生、红豆、红枣呈现出好看的深红色，最上面还飘着鲜亮的枸杞。

他摘掉眼镜，脱下西装外套交给申姨，目光随意地滑向项嘉，像在看客厅一盆新添的花。

她坐在客厅，一直等到晚上九点。

这笔交易值不值，只有当事人自己说得清楚。

可就算哄他开心，又有什么用呢？

只要留条烂命在，就有希望回到程晋山身边。

充满锋利感的薄唇勾起，他无声地笑着，拿起镶嵌蛇形纹饰的手杖，在华美的金色地毯上敲击两下。

用料这么足，放的白糖也不少，可到了项嘉嘴里，全部变成钻心的苦涩。

卫三呢？项嘉带着浓重的鼻音，问了个非常敏感的问题。

为了保存体力，项嘉强撑着用一次性勺子吃了两口。

卫七眼皮一跳，沉默片刻，实话实说：他私自放走您，犯下大错，当晚就被剁成碎块，喂了先生的狗。

卫七表面客气，心肠是很硬的，自顾自说着接下来的事情：先生在外地，回来还有个会，晚上才有时间见您。住的还是原来那座别墅，管家也没换，申姨会安排好您的衣食住行。

卫七的脸色变得有些僵硬，接下来的时间，不再和她说话。

他咽不下那口气，想让她付出些血的代价，也没关系。

她也知道，他们暗地里觊觎她，用各种恶心的念头意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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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就是这样没天理，富的更富，穷的更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