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好低叹一口气,她面无表情地站在玄关处,眼里甚至还有一丝嫌恶。少年脸上尽是水痕,就像是很久很久以前,他逼迫余好的时候,少女脸上不断滑落泪珠然后形成的条条泪痕一样。
嘉和市昼夜温差大,少女穿着单薄的睡裙站在通风口处,还略带凉意。她抚了抚裸露在外的双臂,觉得自己站在这里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于是下一秒丝毫不犹豫地按住门一推,将自己觉得晦气的景和物隔绝在外。
她打开门的时候,没有想到会是祁盛。
他不会阻止余好去自己中意的大学,他在意并且不能接受的是,余好不能跟那男的一起去读大学。他们会背着他漫步在林间小道上,相约在图书馆里……甚至更加亲密,这会让他觉得怒火中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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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夏,川夏,他并不陌生。
当初去华阳找余好的时候,在少女卧室墙上看到的那张便利贴上面不就写着“川夏大学”这四个大字吗。
无论过了多久,余好仍旧惊叹于他的无耻,她被这话噎得,手指着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滚,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没什么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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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上笑容洋溢得越盛大,祁盛越想挥拳揍得他趴在地上爬不起来。
夜幕降临,空中无星无月。
他们之间没有任何隔阂。少年站在玄关外,还是穿着下午的那身衣服,只不过浑身湿淋淋的。黑色t恤往地上淌着水,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很快便在大理石地板上汇聚成一团又一团明亮的水凹。头发被大雨打湿,额前的刘海软趴趴地耷拉在光洁饱满的脑门上,略微遮住了好看的眉眼。
祁盛看着她无所谓地笑笑,他手指往后撩了一把湿润的头发,露出略显阴沉的眉眼:“我进你的身体都进了那么多次了,如今连区区一间房子都不让我进了?余好,你未必过于绝情了。”
…………
可祁盛力气比她大得多,他站在原地,只需一只手抵住门,都不用怎么费力,就能将门连同她一起推开。她没有丝毫防备,被推得后退几步,似是觉得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眼愣愣地看着他,双唇一翕一合:“你……你出去!你这跟强闯民宅有什么区别,我是可以告你的!”
鬼知道他白天无意中碰见那男的,听到他跟身边朋友说第一志愿是川夏大学,看见他脸上刺眼的笑,心里有多恼火。
仿佛是这句话触到了他的神经一般,他沉着嗓音低低地哼笑,在这安静的夜晚,如同来索命的阴森鬼魅。
那男的他也不陌生,不就是当初送余好回家的人吗。
此时此刻他狼狈不堪,哪还有半分下午时分那副倨傲淡漠的样子。
捉住了。
“你晚上在我身下,白天又在他怀里。你他妈的告诉我,你要脚踏几条船才满意?”他下颚绷得紧紧的,冷沉着一张俊脸,眼里几乎要喷出熊熊烈火,嘴里说出的话侮辱味极强,“你怎么这么贱啊,又浪又贱,表面清高谁都看不起,私下里老子一根鸡巴还满足不了你。”
祁盛从来没有为余好擦干过眼泪,所以现在余好也对他这副狼狈又滑稽的样子视而不见。
余好并不会心疼他会不会感冒,也不会好奇疑惑他为什么会淋成这副落汤鸡的样子跑来找她,她只是感到烦躁以及厌恶——她不明白自己要向祁盛说多少遍,对方才能清楚明了,他们之间已经结束得彻彻底底了,此时此刻他再次出现在她面前,无论是什么原因理由,她只会觉得反感与无力。
强装镇定的少女被可怕的狼用尖锐锋利的爪子捏到了一片衣角,然后整个身体腾空起来,她被狠狠用力甩到柔软的沙发上,蹦弹了几下之后,高大强壮的身体随之覆压上来,密不透风,伴着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字一句:“你告诉我,什么才是有意义的?余好,嗯?”
余好并没有想到,她与祁盛的再次见面会来得如此之快,并且情形出乎她意料的剑拔弩张。
“你跟那男的约着一起去图书馆,约着喝奶茶,约着一起考大学,这些对你来说才是有意义的是吗!”
走去,清冷高挑的身影很快消失不见,余好推开门,撑伞走向大雨中。
“那什么才有意义?”
余好瞧着他关上门,然后转过身来将那张冷峻得能凝固冰块的那张脸面对她,他一点一点地慢慢靠近,他们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
30厘米……25厘米……15厘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