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祁盛为什么变得和以前如此不同,顿时觉得更加丢脸。
“不给你牵。”余好恶狠狠地瞪他一眼,故意撞他肩膀往前走,没把他撞动,反倒把自己肩膀撞得隐隐作痛,“你笑什么,看到我摔一跤你就这么开心吗?”
这个手还是没有牵到,祁盛表情遗憾地转身跟着她,笑一声:“不是笑你摔跤,我是觉得你太可爱了,我笑你可爱啊,余好,这也不行吗?”
话一说完,余好转过头来用一种古怪的眼神匆匆瞥他一眼。脚下踢着路上的小石子,余好缩着脖子把整个下巴埋入围巾里,等着祁盛跨步再次与她并肩的时候,她又偏头看了几下。
祁盛悠悠然望向她,声音散漫极了:“想看我就看,干嘛这么扭捏?”
“……”余好沉默了一下,说,“我没有想看你。我只是觉得……觉得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
“你觉得我变了,是吗?”
“是。”
余好想,不论是少年时期那个穿着宽松校服,眉梢总是桀骜高挑的祁盛,还是青年时候永远西装革履,下颔高高在上地微抬的那个祁盛,都不可能说出“给我牵给我抱”、“你好凶”这种话来,也不可能夸她好看可爱以及乖巧,更加不可能在被她接二连三拒绝之后仍旧坚持不懈、不要脸面地缠上来。
祁盛长长地“噢”一声,两人一起和许多行人擦肩,一起经过无数小摊和商铺,最后走过那个拐角将要到达余好住的居民楼。祁盛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看到了那盏他十分熟悉的路灯,此时还未亮起冰冷的光。
他抿了抿嘴角,看着那盏灯,嘴唇翕动想说点什么。
他想跟余好说他也觉得自己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想跟她说他明白自己的不一样是因为喜欢上了她,甚至想问她如果他不再跟以前一样恶劣糟糕,变成她喜欢的那种温柔或阳光的类型,她能不能多看他那么一眼。
但这些话他说不出口,最终只是停住了脚步,问余好:“你肚子应该饿了吧,晚饭打算怎么解决?在家做了吃还是我带你在外面吃?”
猛不丁这样问,余好有些愣怔,过了一会儿才瓮声瓮气道:“在家吃。”
“在家吃吗?你应该没力气做吧?”祁盛脸有些苍白,嘴唇也毫无血色,眼睛里布着淡淡的血色。他揉了一下鼻梁骨后目光闪动地看着余好,“要不,我上去给你做吧?”
余好冷淡地拒绝:“不用,我有力气。”
“那……我好冷,可以上去喝杯热水吗?”祁盛垂下眼,声音越来越小,“今天在诊所一天也没怎么喝水,而且出来得急衣服穿少了,头现在有点痛,感觉要感冒了……”
话里包含的意思简直不言而喻——我照顾了你这么久,饭没吃水没喝觉没睡,现在进你家门喝你一杯热水暖个身体都不行吗?
听完他的话后,余好点点头勾起唇,说:“可以啊,喝杯热水是吧,走吧。”
祁盛心下一喜,没有想到这次都不用他死皮赖脸,余好就这么轻松地同意了他的请求。他咬着舌尖不让嘴唇上扬的弧度过于夸张,心情格外愉悦和激动地跟上余好的脚步。
上了楼,余好掏出钥匙开门,丢下一句“等着”,在祁盛猝不及防中快速把门打开又关上,“啪”的一声格外响,祁盛站在门口处吃了一鼻子灰,他眨巴了下眼睫,还处在一个不可思议的状态中。
直到余好再次打开门,端着一杯水站在他面前,他才反应过来,慢慢地撩起眼皮盯着她看。
余好把水递给他,说:“喝吧。”
祁盛扯着嘴角被气笑了,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然后往墙边靠了靠,扬起一边的眉梢,不紧不慢的样子。
他说:“余好,你防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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