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知晓了。”
觉得啼笑皆非,凌烟轻敲了一下她额头。
“谁说不可有喜恶的?只是殿下不当如此明显地表现出来···”凌烟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过殿下,‘故去喜去恶,虚心以为道舍’。身为储君,如此权谋之道,还需谨记于心。”
“歪理!”
凌烟发出一句长长的喟叹,防备于人,总好过今后轻信于人,不明不白送了命。
沉默片刻,顾重长鞠一躬,好像那个任性耍脾气的孩子消失不见,只剩下顾氏王朝威仪无双的太女殿下。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甚至还掐灭了一起尚在苗头的舞弊案,得了顾帝的称赞,却也因此得罪了朝堂上一些人。
秋闱开试,顾重愈发忙碌了起来,顾帝将恩科一应事宜全交由她来操办,也是在为即将弱冠的太女殿下开府议政铺路。
凌烟连忙躬身行礼,低头垂眸,长长的睫毛遮盖住刹那间的思绪万千。
顾重慌忙起身扶起凌烟。
一缩头,顾重笑嘻嘻地看着她,一点都没有被打疼的样子。
听闻此语,顾重一怔,提出心中疑惑。
这差事若是办好,朝臣自当会忠心尽力,太女也多得了一批门生,待她登位之时,少不得要多多倚重。
这个一幅某种毛茸动物欢喜地摇着尾巴做派的人,心软得一塌糊涂,差点就舍不得再说教。
“先生,都没有喜恶了,还算什么人啊?”
“说到底,先生您也是拐着弯骂孤做的不对,有失储君身份呗,”小殿下眼里的星光渐渐黯淡下来,“孤知道了···”
比之前两年顾帝送给顾重练手的政务,此次她向凌烟请教的问题少了许多,各项事务处置起来游刃有余。
“臣···自是不会。”
“但是什么?”顾重的头歪了歪。
“就···换个说法,‘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天下皆是臣,如果学了这些,孤以后岂不是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了,时时刻刻防备算计,孤都不像是孤了!”
“殿下可还记得您的身份,您是储君,当垂范天下。一是城门纵马有违国令,不妥;二则是殿上动手有失风范,不妥。”
“先生,孤着实不喜这些权谋之道,前几日您说的‘爱臣太亲,必危其身;人臣太贵,必易主位’。孤待先生亲近,难道先生会做危害孤的事情吗?”
“先生您说,有喜恶不能表现出来,和没有喜恶又有什么区别?反正都是不能喜欢孤喜欢的,不能厌恶孤厌恶的,学它作甚?”
顾重挑眉看着她,一脸正气地辩驳道。
“所以才有所谓孤家寡人啊,殿下···”
顾重继续理直气壮地说着自己的道理。
“哎呀!孤只是随便举个例子,先生不必如此大礼。”
“咳咳,不过御史丞的弹劾的确有失偏颇,这件事臣会让父亲大人注意的。”
凌烟放软了语气,轻声加了一句。
“这···”这下凌烟真正愣住了,这话她没法接,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是又说不出来。
凌烟觉得耳根发热,开始顾左右而言它,转移了话题。
“所以,先生是担忧孤?”顾重眼中的光又亮了起来。
“呀!疼!先生好狠!”
“再者,伤到了殿下可如何是好?”
凌烟敲了敲她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