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长叹一口气,抄起这位睡美人的腿弯,夜里风凉,还是需将先生送回房才是。
翌日凌烟从温软的床榻上醒来时,按着宿醉未醒的额头回想了好一会儿,才发现昨夜自己究竟是做了多胆大的事情。
回想后来顾重那抗拒的后退,凌烟感觉好像心脏硬生生被挖走了一半,她蹙眉捂住心口。
不由得苦笑连连,这一世的顾重,只是一抹分魂,相似却又不同,何况如今她们有师徒之名,她如何能奢求顾重能够一如既往地接受她,接受这大逆不道的感情。
明明昨日已将人推开,怎地又闯下这等祸事?当真是喝酒误人,今后却是该如何相处?
许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才是最好的做法。
顾重必定要成为这王朝的皇,四海臣服、万民爱戴,她会有一个能给她最好助力的皇夫,助她雄鹰展翅、一展宏图,她应当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实在是不该…不该…
收敛起一切挣扎,凌烟毅然决绝地割舍掉自己的情感。
只要能一直陪着顾重就好,其余的,她都不会再去奢求。
迈出房门,她又是那个端方优雅、进退有节、为臣忠谨的太傅大人。
第17章 帝师与太女(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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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翌日下朝后,凌烟本想暂时避开顾重
奈何天不随人愿,小殿下却迈步直直走来,她也只好硬着头皮弯腰行礼。
“先生!这么慌张是要去何处?”
顾重定定看着她,话语中带着不易察觉的不满。
“臣昨日宿醉未醒,便想着早些回去休息。听宫人说,昨夜是殿下将臣送回屋的,实在是让殿下见笑了。”
凌烟低垂着头,不愿看顾重那双恍若能洞察一切的眼睛。
“先生…不记得昨日酒醉之事了么?”
敏锐地察觉到凌烟话语中暗含的含义,顾重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度。
“说来惭愧,臣醉酒后向来会断片,不记得醉后之事,可是有冒犯殿下的地方?”
凌烟装好了一片无辜的神色,颇有些惴惴不安。
“……没有。”
沉默了半晌,顾重方才艰难生涩地从嘴里吐出两个字来。
“既然先生身体不爽利,合该好好休息,孤便不叨扰了。”
凌烟拱手谢罪道别,恍恍惚惚地回到了长离宫,突如其来地生了一场大病,连告了半月的病假。
这半月,顾重徘徊在长离宫门口,视线穿过重重宫门望向寝殿,却一步也没有踏进去。
殿内的人怀抱着愧疚与希冀,日日看向殿外,好像下一刻会有一抹雀跃的身影翩然而入,言笑晏晏。
谁也不曾低头,也不知这是一场对谁的折磨。
凌烟病愈后,便以太女已议政、教无可教,外臣不便长留宫中的理由向顾帝自请出宫。
顾重知晓了这件事,捧着手中的奏章浑噩了半日,却也未曾来劝。
接下来的时日忙忙碌碌。
凌烟按着点每日上朝,到东宫点卯。与顾重论述政见,出谋划策。两人如同以往一般谈论公事,却不再有任何出格举动。
好像什么都没改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顾帝下令廷尉署专设有司追查太女遇刺之事,一群探案能手却如同无头苍蝇,线索断的实在是太彻底,一场北陵大火将所有线索付之一炬,只余下左氏一族这明晃晃看上去不对劲的存在。
左氏一族被押至西京后,就一直被软禁在宫外行院。
无数人想从他们口中探得消息,无论是用金银财宝还是前途引诱,却都未得其果,人人都道不清楚。
总不能将那些世家都下了大狱严刑拷问,就算是与前朝或者蛮族有所牵扯,在未掌握实质性证据前,若是顾帝敢这样做,天下士林只怕要群起而攻之了。
至此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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