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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程修竹被监·禁后,来了十数波营救他的人,均被顾重布置好的陷阱拿下,反追过去又抽去了他们几根骨干,愿者上钩不过如此。
再到后面,対方可能也知晓怎么营救都不过是无用功,渐渐放弃了。
凌烟也寻了机会,去顾重特意在宫内开辟的□□之处探望一眼,毕竟是经年交手的老朋友,怎么也得送上一句战败的祝福。
“你竟然没死?”
乍一见面,程修竹满脸愕然,看上去他的确是没想到。
“让皇子殿下失望了。”
凌烟微微一笑,隔着监牢与他席地対坐,草草打量了程修竹几眼。
身锁镣铐压垮了他以往挺拔的身形,长久未曾精心打理的须发显得很是颓然,当年的翩翩美少年已不见踪影。
“哈哈哈——”
程修竹蓦然放声大笑,随即呕出一口血来,“我还以为赢了你一招,没想到——也是,你们早知控心蛊,凭丞相大人的聪明才智怎会不知我若要动蛊,第一个必杀你。陛下好演技!”
“我就在此替陛下谢过皇子殿下的夸奖了。不过凌某心中尚存一问,今日特来寻一个回答,还请殿下不吝赐教。”
凌烟挑了挑眉,程修竹难得心性破防。
“何事?”不愧是能面不改色只身涉险的人,程修竹很快平静了下来。
“当日北境,你若按照左应元谋划,不救陛下,恐怕大业已成。凭你才智,内部党争也不能说毫无胜算,更何况你身份尊贵。你为何要选择破除己方谋划?”
“陛下凤翔九天,世间绝色,我心悦之。”
程修竹眸色间不自觉染上暖意。
凌烟僵住了,逆袭复国文男主是恋爱脑?绝无可能!
谁会给爱慕之人种控心蛊的,看原来顾重下场有多凄惨,就知眼前人嘴上说的全是鬼话。
“丞相大人不信?”
看凌烟满眼都写着“瞎扯”两字,程修竹好像扳回一城般,松快地笑了起来。
“不过是泱泱中原大地,怎容得胡虏放肆?引狼入室之举,与卖国何异?”
令人难解的疑问得到合理解释。没想到却是如此简单的一个理由,不曾想程修竹在某些事上还颇有坚持,然而利用一女子来登顶霸业,也称不上多光荣就是。
世家之乱后,四海臣服,顾重政令所达之处,无不畅通,朝堂之上已然成为她的一言堂。
因战乱而疮痍的大地渐渐重焕生机,诸多乱象一一平息,没有了世家,没有了巫教,没有了前朝,这个天下真正焕发出盛世该有的景象。
蛮族退避,无人敢犯。民有所教,衣食无忧,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寒门可化龙,女子可为官。
一切都呈现出一片兴兴向荣之景。
五六年过去,顾扬都寻到了自己的王夫,顾重明面上也还是孤身一人。因着前未婚皇夫是前朝皇子一事,也无人敢多说一二。
“皇姐何不寻一知心人?这天下男子又并不是都是那般狡诈下作。就算只是玩乐暖床,也有颇多趣味。”
顾扬成婚后,话说得是越来越不遮掩了。
“朕在等一个人····”
每当说及此事,顾重总是颇为幽怨。凌烟总归不是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而是翱翔九重天际的白鹤,终日困在宫中,只怕是要郁郁寡欢。
顾重一时心软,就放了自家先生出宫游历各地,顺便监察百官,亲眼见一见这真正新生的王朝。
不料想,这一去就是两年,全托锦书诉尽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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