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深推开观察室那扇宅门时,宜真正试图用牙签把眼皮撑起来,红彤彤的眼睛迟钝地转过脸去,陆深神清气爽渊渟岳峙跟她的油头满面憔悴的萎靡不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一刻她恨不得钻进地缝藏起来。
陆深这才挥手,背对着宜真:小孔先回去休息。
大钊噗通一声滚到地上,刚要破口大骂,一见是队长,立刻偃旗息鼓,笑眯眯地爬起来:深哥来了。
垫背的宜真,晚上还叫她值夜,他自己在旁边的折叠床上呼呼大睡。
小赵哎呀哎呀地叹气:本来昨晚和宜真加班就能完成的,可是宜真被副队叫去了,这会儿还没从观察室里出来呢,您知道我们手里堆着好多报告,哪一份不着急?人手又不敢够...
小赵早守在门口,哎哟哎哟地叫:我的小祖宗哦,怎么这幅样子?累坏了吧?你先回宿舍去睡会儿。
宜真握住他的手,终于感受到人间最后一丝温情,泪眼汪汪地:小赵,还是你最好。
眼见就要吵起来,陆深猛地拍桌:都给我闭嘴!孔宜真你要是不困,就去做报告!
宜真撅着嘴慢吞吞地回到办公室,刚才陆深那一嗓子,彻底把她吼醒了,心里酸酸的,报复大钊的快感也不复存在。
陆深翻着卷宗,连头都没抬:明天?明天就要上交市局,你说行不行。
大钊打了个哈欠:差不多吧。
快来学学上眼药
最后还是坚持要把季度总结报告做完,坚决不能让大钊那个狗东西给看扁了。
陆深抬手看表:时间是不是快到了?
苦哈哈地支支吾吾地,可怜巴巴地往大钊看去:副队,您看我能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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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真擦擦眼角因为困顿不已产生的生理盐水:没有没有,这都是我该做的,您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
宜真又反应了一会儿,才知道小孔是叫自己,拔腿就要走,可想到一晚上的怨气,总要给大钊上点眼药才行。
陆深脚步一顿,没跟她讲话,反而是一脚朝大钊的屁股上踹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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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灵鬼小赵嘿嘿地挠头:陆队,这会儿没她真不行啊,报告不搞完,怎么跟您交代?您又怎么跟上面交代?
大钊虎目一瞪,捞起袖子:你说什么屁话?感情叫你值个班就委屈你了?
次日陆深一到办公室,物证科的小赵便过来打小报告了。办公室里打小报告还得讲究技巧,小赵苦笑道:陆队,您要的那个报告能不能明天再交?
眉头一锁质问小赵:她怎么还在?
陆深把愤怒狼狈坚称要告警局的陈金水放走,回来的路上特意从物证科那边绕过一脚,小赵刚好出弄咖啡,门缝里闪过宜真对着电脑青白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