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真旁观者耳闻着,真不好跟一条可爱的小狗争名字,五脏六腑发酵出酸酸的滋味:干妈,你看我这样行吗?
陆深总不多话,说过的话便如一枚钉子钉入地板,下车来拎着航空箱送到楼梯下,挥挥手走了。
宜真戴上一只皮带的古董手表,一串吊着鸡血石的细链子项链,鸡血石小巧得只有小指甲盖那么大,心形的铂金抛光的边框。衬在白皙的脖颈上既时尚又典雅。
宜真亲热地抱住荣桂兰的胳膊,妈今天也特意收拾过,长发挽起鬓边光洁,穿的正是上次一起逛街买的绣牡丹黑色长旗袍。姣好的面庞上着浅浅的淡妆,气色好人也美。
多事做不完,自己都养不好还顾忌猫猫狗狗的。
这是荣桂兰跟丈夫的定情信物。宜真知道。
宜真干咧着嘴:哈哈。
她也是讲秃噜了嘴,嘴瓢了,将干妈简称成妈,荣桂兰挑首饰的手一抖,又很快平静下去,并未纠正她的叫法:没见识的东西。喏,这两个戴上吧!
荣桂兰冷笑:跟谁?谁都不是!去给你挣场子!
妈...宜真继续试探着用这个称呼,见荣桂兰没反应,心脏搁好了:咱们去跟谁吃饭呀?
宜真没想他这样负责周到:太麻烦了吧,你还要送将军回公寓,待会儿我打车回去就好。
宜真感谢了又感谢,自然没有把将军送人的意思,周凯点点头,亲自把两个小家伙装入航空箱,还送了免费的小零食。
周凯不失礼貌地打招呼:你好,这位是?
荣桂兰和善的面庞立即晴转阴,让小真自己去玩儿,领着宜真进了卧室,老花的檀木五斗柜上拉出抽屉:首饰都没戴?
展开的匣子内底托是朱砂红的绒布,存托着各色宝石戒指、翡翠手镯、珍珠项链等等。其实宜真并不觉得稀奇。妈本来就爱美,以前家里珠宝首饰就不少。这些更古雅一些。
汽车开到老街巷子口,里头不准通车,陆深停下车来:我就不上去了。吃完饭我再来接你。
周凯温柔地将大橘抱出来,温柔地挠挠它的头:将军有点分离综合征,时间长了容易自闭,作为主人最好还是养在身边。如果实在没办法,我这边也可以接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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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桂兰远远听到卷毛的叫声便喜上眉梢,卷毛从箱子你蹦出来跳到她的膝盖上甩尾巴时,她吃力地蹲下来抱住它:我的小真....在姐姐家还习惯吗?
将军在猫笼里头恹恹地神情,见了宜真,似乎怨恨地白了她一眼,扭过身去拿肥胖的屁股对住她。而小卷毛就亲切可爱多了,纽扣似的大大黑眼珠满载兴奋和喜悦:汪汪!汪汪汪!
宜真恍惚中觉得空气似乎噼里啪啦地闪过雷电,错觉吧。然脚指头释放着潜意识的尴尬,恨不得扣去地板,明明可以对这位年轻院长很自然地打交道很自然地微笑,这会儿,唇角跟涂了502似的,裂都裂不开。
宜真凑过去,故意跟妈亲热地挤肩膀:哇,妈你囤了这么多金银珠宝哇!
妈妈牛牛!深哥心机男!
陆深不咸不淡地朝他微笑,点点头,揽着宜真下楼去一楼寄养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