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先生大概不知道，警方审讯的犯罪嫌疑人里，无非分为两种。一种是的确无罪的，这类人通常从头到尾都只坚持一种观点——我没做。”

说着，他又笑着看向攀力昂：“但两位想要的，应该也不是一个承诺这么简单，对吧？”

“的确，我们始终没能掌握确切的证据，而现在那个叫那隆的黑帮分子已经被抓，警署爆炸案告一段落，没有人会再追查过问。但还希望周先生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

“而另一类，在接受审问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什么证据。这其中相差之处，我想周先生应该很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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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攀力昂这才开口，“周先生以为，袭击警察署枪杀巴泰上将的案子，随便找个替罪羊就算了结了？”

虽说当初警署受到袭击的确带来极其负面的影响，但事情已经过去，为了个不清不楚的案子，舍掉未来大把的收益，实在是件非常不值得的事。

周寅坤好奇道：“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皮沙文举杯，轻轻一碰。

“周先生。”皮沙文说，“这件事情出在曼谷，出在最重要的中部战区，巴泰又是警务上将。对警方和军方的负面影响非常大，你随随便便扔出的一颗榴弹，可是波及了很多无辜的人。譬如，当时刚上任不久的我，还有分管中部战区的攀力昂上将。”

“当然。”攀力昂看着他，声音浑厚：“希望你心里清楚，我们的任期之内，不希望再出现这种事。周先生，你当初的行为跟恐怖组织没有任何区别。”

周寅坤听完，无所谓地点点头：“不过这个案子已经结了，还有再谈的必要吗？”

周寅坤看向旁边既不作声，也不举杯的攀力昂。沉默几秒，红酒杯放到了桌上，周寅坤靠到沙发上，“看来这酒不合口味。”

“呵，说的也是。”

周寅坤抬眸：“署长先生都亲自来找我了，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所以署长先生在这个节骨眼上保我一次，就是想要我一个承诺。”

“俄方的确发布了通缉令，而且要求泰国警方配合。”皮沙文看着他，“不过周先生不必担心。”

皮沙文明白那眼神的意思。

“署长先生之前一直避而不见，在这个节骨眼上两位亲自来了，应该不是巧合？”

这个听说，不用问也知道，是听卫生部长莱斯说的，此人是目前唯一能搭上线的有力后盾。而眼前的攀力昂上将，是比莱斯还要重要的人

赛蓬这个小儿子，比他当年得算是青出于蓝了。

周寅坤叼着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三人落座，周寅坤亲自开了瓶酒。皮沙文见他悠闲地倒酒，看了眼岳父，随即一笑：“看来周先生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皮沙文盯着他，也笑了。

攀力昂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对上那双含笑的黑眸，他沉默两秒，“当然。”

话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很明白了。

攀力昂握上周寅坤的手，“周先生这么年轻，怎么不找条好路子走。”

“听说，你在做大麻合法化的提案。”

皮沙文笑而不语，静待岳父开口。

“这个好说。”周寅坤笑得好看，“我这人本来就不爱惹事，从来都是别人欺负到我头上了才会还手。现在既然有警方和军方在，我当然是老老实实做守法公民了。”

周寅坤听笑了，拿起打火机点了根烟，“有什么证据是我做的？”

“我一个泰国良好公民，当然相信警方了。”周寅坤举杯。

“警署这边会以证据不足为由，拒绝配合俄方。只要周先生自己不踏上俄罗斯领土，他们就拿你没办法。”

包厢里没有别人，攀力昂开门见山，周寅坤挑眉：“能赚钱的不就是好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