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下身，仔细看着这张熟睡的脸蛋。她缩在睡袋里，只露出一颗圆圆的脑袋，枕着一个没有拆开的睡袋。倒是一点也不娇气，在这种地方还能吃能睡。

“女人喜欢的男人要么长得好看，要么有钱，要么有权。没有你说的什么善良温柔，就比如坤哥，三样全占，你要是遇到这样的男人，你不喜欢？”

“哎，有完没完啊。”尼克啃完螃蟹擦了擦手，“你这长相又不是每个女孩都吃，那兴许小夏夏就不爱看混血的，男不男女不女的有什么好看的。”

夏夏说不记得，其实就是想结束话题，安静地喝汤。没想到卡尔追问不休，连带着所有人都看过来，像是都很好奇的样子。

阿步说：“就是不能动手、不能骂人，有话好好说。”

出于礼貌，夏夏没有随意敷衍，还真仔细想了想才开口回答。

“那个，我吃饱了，我能去睡觉吗？”

废弃的土着居住地火堆已经熄灭，彻底隐藏于神秘昏暗的山林中。破旧的住屋里，淡淡的月光从没有玻璃的窗户洒映进来，屋子里漫着些许驱虫液的味道。女孩呼吸均匀平稳，睡得正熟。

在湄赛爷爷葬礼那天，就是这个红色寸头的男人，把她和妈妈堵进房间里。也是他，跑到巷子里用枪顶着她的后背，把她逼到周寅坤面前，差点被他缝了嘴。

“不对吧小夏夏。”尼克反驳，“你喜欢的怎么跟别人喜欢的不一样？”

周寅坤挑眉，这周夏夏居然没有瞎讲礼貌，拒绝得还挺干脆。

在场一群人听着，这不就白帮忙吗？什么好处都没有，为什么要这么做？

周寅坤的视线不动声色地落在夏夏身上，火焰的光映在他的脸上，那火光不断闪动，衬得男人轮廓愈发深邃。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赞同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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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当然记得。

总之是段不愉快的回忆。

做派对夏夏说：“我们这群绅士都是来为你服务的。你还记得我吧？我们见过的。”

他凑近

周寅坤眯了眯眼，看她一副被说中心事的样子，懒懒开口：“去吧。”

“那不憋死了？！”奥莱说：“小夏夏，还有没有别的？”

“谢谢。”夏夏说：“我不记得了，而且也……不用什么服务。”

男人走进房间，脚步无声。本是进来拿枪的，脚步却不自觉地朝她走去。

说完他还叫了声“阿步”，后者会意立刻起身：“我帮你铺睡袋。”

“谢谢。”

他瞧着夏夏。她手里握着个果子，听了尼克问的话，侧过头来看了他一眼，视线相撞的瞬间又迅速挪开了。

“你不记得我？真的假的？”卡尔不可置信，本来就别扭的中文语调变得更扭曲：“为什么不记得？怎么可能不记得。”

“有，比如善良也很重要。”这回不用奥莱开口问，她主动解释：“善良就是对别人多点宽容和尊重，也站在别人的立场看问题，在能帮忙的时候，就伸手帮一把。”

卡尔还是不信，非要追问：“小夏夏你不喜欢我这么好看的脸？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嗯……我只是觉得不能光看长相，性格也很重要。就比如温柔有礼貌的人，即便长得没那么好看，也是很受欢迎的。”

“温柔有礼貌？”奥莱又拿了一个藤黄果咬着，“怎么算温柔有礼貌。”

夏夏看见藤黄果不多了，也伸手拿了一个。

唯一的女孩去休息了，火堆旁的一群男人没什么可闲聊的，迅速整理了装备，各自按照刚才制定的作战计划去做事。

凌晨三点，是人最疲惫困倦的时候。

周寅坤听来听去，前面聊了一堆废话，也就这句还有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