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车门打开，黑洞洞的枪口顶了上来。车上的人不得不下来，被枪顶着走了进去。

周寅坤靠在绞肉机上，听着攀力昂的字字句句，没什么反应。

“还有你做的合法化提案。”攀力昂声音沙哑，“先是大麻、接着就会是海洛因、致幻剂！等这些东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市场上流通，你就不再需要军方和警方的帮助，也就不会支付每年两亿美金。为防反扑，你难道不会先下手杀了我们？”

他抱着孩子走到旁边，攀力昂的视线追随着，看见周寅坤把朗吉放在了一台大机器上。机器似乎刚刚才用过，出口处正在滴着什么。

此时掉头为时已晚，砰砰几声枪响，商务车车身一震，四个轮胎皆被打爆。

而巨大的铁桶里，正是已经被绞碎的五个俄罗斯特工。他们连骨带肉变成了细碎的肉泥，装了一大桶。

周寅坤说：“是几个叔叔。”

工厂。而里面竟然亮着灯，画面诡异极了。攀力昂立刻发觉不对，忙说：“掉头，快掉头！”

机器上一红一绿两个按钮，朗吉就坐在按钮上方，小脚时不时地能碰到开关。

他眼神恳切地望着周寅坤：“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你要怎么报复我都行！我、我自己留封遗书，就算被我的尸体被发现，也绝不给你添麻烦！”

不哭不闹，周寅坤比较满意。改为单手抱着他，“带你看个好玩的。”

直升机飞过上方，降落在废弃工厂的天台。

此时一道声音传来，攀力昂和皮沙文看过去。男人指尖燃着烟，从楼梯上下来。

看见毫发无伤的周寅坤，攀力昂和皮沙文心头一沉，他果然没死。而眼下这处境是逃不掉了。攀力昂面上冷然，沉声说：“所有一切我负全责。”

周寅坤嗤笑了声，“说这些废话，不如说点有用的。”

周寅坤很有兴致地过去，攀力昂和皮沙文当即脸色一变，想要阻拦却被奥莱和尼克抢先一步踹得跪在了地上。

小孩坐在机器上，皱皱鼻子，又看了看旁边地上的大桶，那里很臭。里面装着红红的东西。

说着，他抬眸对上周寅坤的眼睛，“因为你根本就不会放过我们。上一任警察署长巴洛是怎么死的？他替你办事，你毫不费力地垄断泰国市场，他接着就被炸死了。你叫特纳向总理举荐皮沙文，不就是知道他的出身，更知道能通过他搭上条军方的线？”

与他视线相交的正是攀力昂的外孙，小男孩被妈妈抱在怀里，一双眼睛骨碌碌的。

“欢迎。”

闻言，攀力昂一怔，沉默两秒开口道：“是，一切都是提前计划好的。我们……从最开始就没想过要跟你坐一条船。”

“好久不见，两位。”

“所以我们根本没得选，只能先动手除掉你！”他双目猩红，“但我们低估了你。动

一进去就闻到一股极为难闻的血腥味，看见地上拖出的痕迹和里面那一大滩血时，皮沙文的妻子和母亲吓得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朗吉就坐在一台巨大的工业绞肉机上，机身还热着，出口处滴着血水，边角勾着残破的衣服布料。

“急什么。”周寅坤的视线落到了他身后。

“是我的错！你别伤害我儿子，我去死，我现在就自杀！”皮沙文看着儿子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脸，他跪在地上重重地磕头，“求你……放了我家人。”

“不要，求你，他只是个孩子，他什么都不知道！”攀力昂原本镇静冷然的态度，此时已消失得干干净净，外孙在周寅坤手上，比一枪枪打在他身上还要痛苦。

他忍不住伸出小手指了指：“那是什么？”

此言一出，仓库里立刻响起女人的尖叫声，卡尔被这猛地一叫震得耳朵生疼，抬脚就往外走，女人叫起来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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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叫朗吉。”他后颈衣服被拎着，勒得脸都红了。

孩子母亲的那点力气微不足道，周寅坤拎起小男孩瞧了瞧，“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