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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没发烧。

周寅坤没开灯，直接去了浴室。洗完澡出来又瞧了眼床上，她还保持着下午睡觉时候的姿势，没有动过。

许嘉伟隐藏在屋后，看着旁边画着小白猫的秋千。

那个他都已经忘干净了的大嫂。一个满心满眼都是丈夫只知道殉情的女人，有什么好想的？

带她走这件事，许嘉伟已在脑子里演练了上百遍。他清楚地知道周寅坤和他身边那些人的能耐，眼下唯一的优势就是周寅坤在明，而他在暗。

“还要不要别的？”周寅坤拿过电话。

唯一不同的是，几乎每天都会来这里的夏夏，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阿耀离开的这二十分钟，无疑就是最好的时机。

夏夏双手捧着那杯热水，摇了摇头。如此，阿耀便退了出去。

这是他在纸条上与夏夏约定的地方——秋千，一个存在于他们共同记忆中的东西。它既是童年时的纪念，更是长大后重逢的象征。

刚端着热水跟上来的阿步听见夏夏的话，把水杯往阿耀手里一放，“我这就去做。”

大约是体力和精力都消耗得太多，夏夏是真的睡了过去，丝毫不知房里的男人是何时离开的。

热热的香气传来，床上的人儿这才动了动，坐起来自觉地端起那碗粥，一口一口吃了个干净。

夏夏没料到他还要追问，她被放到了大床上，见他直接坐到床边，她不由挪开视线：“想……粥，妈妈做的粥。”

跟着夏夏的，一直都是那个叫阿耀的男人。夏夏进入工地之后，阿耀就不会寸步不离地跟着，而临近中午时，他还会开车回一趟小别墅，给夏夏带来刚做好的午餐。

此时熟睡的人儿翻了个身，一如之前那般背对着他。周寅坤见怪不怪，手圈在她腰上，闭上了眼睛。

：“又怎么了？”

他掀开被子上床，照旧将人搂到怀里，大手抚上她的额头。

床边柜子上响起细微声响，周寅坤把东西放下：“周夏夏，起来。”

此时此刻看见男人这张脸，夏夏首先想起的，就是那个充满血腥的雨天。想起他握着她的手，朝一个无辜的人开枪，想起耳边那道满是戏谑嘲讽的声音——

空了的碗放回到餐盘，人又缩回到被子里。

许嘉伟看了眼表，距离纸条上约定的时间还剩五分钟。不远处的工地还跟前几天见到的一样，忙碌而热闹。

他将人打横抱起，朝外走去：“想她什么？”

次日中午。

“……”周寅坤皱眉，这粥喝了也没见好哪里去。

白猫秋千是夏夏亲手所建，也是他遍寻所有地方之后，最适合与她见面、直接带她离开的地点。

女孩的身体不住地微颤起来，此时他的眼睛就盯着她，夏夏不敢露出半分异样，她强行忍着喉头的哽咽：“我……我想妈妈了。”

一觉睡了这么久，想来是身体极度透支了。

粥很快送了上来，周寅坤正好挂断电话，见阿步自觉地停在卧室门口，男人顺手接过餐盘，走了进去。

阿步有些诧异。

周寅坤侧头，看了眼房门口。

怀里的人却不说话。

萨玛。

出其不意带走夏夏的机会只有一次。

周寅坤抬起夏夏的脸，胡乱擦掉上面的眼泪，直视着她的眼睛：“到底什么事值得你哭成这样，说给我听听。”

这一觉睡了很久，再次睁眼时，外面的天都已经黑了。夏夏刚想坐起来，就听见房门打开，她下意识闭上眼睛，听见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房门没有关，隐约能听见他在外面打电话的声音。夏夏沉默地听着，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纸条上的约定。

阿耀则是上来给周寅坤送手机的，他把那杯热水也一并拿进来，递给夏夏。

所以他摸遍了去机场的每一条路，想象了无数种中间会遭遇的意外情况，但唯独……没有预料到此时此

因为在他之前观察的几天中，周寅坤都没有来过这里。

“怎么办，现在是你亲手杀了他。”

女孩只喝了一口热水，就把杯子放到旁边，整个人缩到被子里，显然是不想再说话。周寅坤盯她几秒，什么也没说地起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