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温柔。
祝笛澜看看睡在床尾的宝宝,它侧卧着,睡得很香,这光亮和声响没有影响它,她才放心。
你说得对,韩秋肃坐回她身边,我们认识很久,在一起也很久。但你并不了解我。
对不起
不,他拉住她的手,不是谁的错。我主动追你,很快爱上你。我真心给了你,却在各个层面撒谎,那时候不想吓跑你。
她微笑,我也没说几句实话。
韩秋肃自嘲地一笑,我当初真以为,遇到你是老天让我金盆洗手的信号。
祝笛澜原本依偎着他,听到这里,她的身体微微挪开些,笑也凝住了。她犹豫地看看他,我我现在这样是不是对你不好
什么?他原本很开心,忽然意识到不对,赶紧拉她,我们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知道你选的不是我,在你身边是何种角色,对我来说没有区别。
她依旧过意不去,我不是利用你但我确实没法给你一个家,我连给顾宸和妙妙一个正常的家都做不到
嘘,没事。他摸摸她的脸颊,制止她的话,现在这样很好。
如果你爱上别人,你可以直接告诉我,好吗?
他笑得愈发温柔,好。
他心里有答案,可他不必说。他们都在让对方安心。他想要一点爱情,但他不逼她。
她给他的幸福有限,他也不与她在这个问题上来回扯皮,干脆顺着她的话说。她果然开心了,重新挽住他的手。
那我们应该怎样增进了解?
首先,无神论者,我不信鬼,也不怕这些,韩秋肃指指天花板,我警觉是惯性,即使在这种看一眼都觉得阴森的城堡里也是一样。
她欢快地笑,不害怕吗?你要是害怕,我会觉得你还挺可爱的。
她眼睛亮闪闪的,笑成弯弯的月牙。韩秋肃着迷地看着她的眼睛,我不害怕任何事,不喜欢别人这样开我玩笑。但你笑起来太迷人了,所以你可以。
她笑得愈发快乐,你有时候觉得你很严肃,可你对我很包容。哪一面是真正的你?
嗯他想了想,我很少开玩笑,大概是因为我没什么幽默感。
没有害怕的事?
完全没有,他握住她的手,就是有点软肋。
这对职业杀手来说很糟糕,对吗?
是,就算我在乎你,我也不能表现出来。他的思绪缥缈了一下,这一切恍如隔世,在瑞士这一年,我懈怠很多了。
你的直觉还是很可怕,我不能偷偷看你,就像上次。
嗯,让我保留一点旧生活,我否则我不知道怎么定义自我。
她安慰地搂住他,当然。
换我问你。
好。
你每次去跳那个拉丁舞,跟那个干瘦的洋鬼子贴身搂着,真的没有其他想法?
拉丁嘛!
贴得那么紧!他一把搂住她的腰,嘴唇贴上她的脸颊,脸都贴那么紧!什么意思?你知不知道我拼命忍住才不揍他!
祝笛澜爆发出大笑,靠到他肩膀上,边笑边骂,好烦!
她的爱好很简单,不过是画画和跳拉丁。画画就自己在房间里瞎鼓捣,拉丁是双人舞种。以前在泊都,她逼着凌顾宸跳,凌顾宸虽然会简单的探戈,但都是为社交,小时候学的。拉丁这样奔放热烈的舞种,他完全跟不上她,很快就被嫌弃了。
来了瑞士,她试着让韩秋肃做舞伴,却发现他只会打架,不会扭动。
他无意伤她,但他一搂她的腰,她就觉得他要来个过肩摔还是抱腰摔之类的恐怖招式。
苏逸会跳简单的,她也很喜欢跟哥哥跳,但他的舞技不精进。
不得已,她还是找了个专业的拉丁舞者,每周几次去跳舞,学新的舞步,很是开心。舞伴是年轻帅气的意大利小伙。
韩秋肃每次都跟着去,盯着两个人扭动时快要贴在一起的胯。
她确实很开心,但他害怕她跟小帅哥谈恋爱。
意大利人看姑娘有种天生的迷恋,对面又是这样一个美女。韩秋肃看得出他眼神里的迷幻,每次都是憋着气,不把他双眼打青。
你换个舞伴。
我跟每个舞伴都这么跳!拉丁、salsa、bachata都是这样!
我听不懂,我也不管,反正他不对劲。
他每周见好几个不同的舞伴,不是只有我啦!
换个难看的。
她笑得弯下腰去,你怎么不讲道理嘛。
我很讲道理了,你知道我不讲道理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吗?他手握成一个拳头,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赶忙双手握住那有力的拳头,额头伏上去,低着头一直笑,笑到她终于把自己控制住了,才抬起头,揉揉脸颊,轻咳两声,抬起眼睛望着她。
她的两颊笑得通红,努力抿着嘴唇,让表情严肃些。
他望着她盈盈的笑眼,心中温柔荡漾。
秋肃,我心里走不进其他人了。我很累。她微笑着摇头,再也不会有其他人了。
他不止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的表情,她的幸福快乐里,都明明白白写着痛苦。
他心酸地点点头,吻吻她的唇,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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