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覃沁吃早餐时只见凌顾宸摆着张被人欠了巨款的臭脸。覃沁问原因,他也不愿讲,只是冷冷地说自己没空再去医院了,要覃沁把其他事放一放,去医院好好照顾祝笛澜。覃沁撇撇嘴,并没觉得奇怪。
祝笛澜拆了石膏,换上两条惨白的狗皮膏药。她小心翼翼地转动着手腕,那阵细微的麻痒和疼痛完全没有散去。
谭昌目不转睛观察着她手腕的运动,祝小姐,从我的观察来看,你的双手可以完全恢复正常。但这个过程会非常漫长,在接下来的六个月里,你要避免剧烈运动或者提拿重物。
好。谢谢。她握着自己的双手,心有余悸,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你已经可以出院,但我建议留院至少再观察一天。
多住几天吧,专门给你安排的这个,这个,豪华总统病房。覃沁在一旁削苹果,没比五星酒店的行政套房差吧,住着挺舒服的。
两个小护士捂着嘴偷瞄着覃沁,覃沁朝她们眨眨眼。谭昌依旧温和地微笑,微微点头示意便离开。
祝笛澜无奈地瞥了覃沁一眼,她早已习惯他这副沾花惹草的模样。
他咬了口苹果,怎么?想回家了?
老觉得自己在住院,心情好不起来。
我不放心,再观察两天,一切OK我就恭请你回家住,好不好?
我闷坏了,想出门走走。
覃沁陪她在瞳山医院私人看护区的院子里走了走。说是院子,其实是一片很大的半开放山景区,病房楼边有一幢小小的西式教堂,教堂东边不远处有个小型人造湖,湖边的植物都是矮矮的灌木丛,视野开阔。
没想到这里还挺好看的。她挽着覃沁的手臂慢慢地走。
是吗?可能你在病床上躺久了,觉得看什么都好看。
有可能吧,也不会有人没事晃到这里来。
覃沁意识到她走得越来越慢,关切地问,你还好吗?冷吗?
去长椅那坐会儿吧。我以为我都好了,没想到出来走两步就觉得累。
哪有那么快,别这么没耐心。
不远处的护工推着轮椅慢慢绕着花园道走,轮椅上的老人衣着干净整洁,他佝偻的消瘦身形显得病服不贴身。诚然他是一位被照看得很好的老人,可他脸上显现出一种令人绝望的痴,是他病态的身体里散发出的来自生命的无力。
祝笛澜看了良久,才觉不忍,移开目光,沁,那天晚上,你们怎么找到我的?我想知道所有的细节。
他知道她所怀抱的希望是什么。他不由得叹气,慢慢把当晚的细节说与她听。提到那个炸弹的时候,她终于抬脸,对上他的目光。
覃沁微微停顿,之后继续把这个故事叙述完毕。祝笛澜眼里的疑虑渐渐变成了完全的难过和悲伤,随后她平静的神情中闪过无谓似的笑意,她把额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
我真傻,真傻。
覃沁搂过她的肩,你要真觉得自己傻,就还没傻到头。
她睡着以后,覃沁在走廊上独自站在阴影里,低头好似想着什么。宋临递烟给他。
他点上烟,你去登记处给她定点其他伙食,今天晚饭不合她胃口,都没怎么吃
宋临正欲迈步,覃沁又摆摆手,我去吧,你不知道她爱吃什么。
不论这私人病房怎么豪华,走廊上依旧是毫无装饰的白墙壁,简洁,带着淡淡酒精味。
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人,覃沁夹着烟来到电梯旁的护士台,值班的护士认识他,急忙站起来,覃先生,请问需要什么?
明天的餐食单子给我看看。
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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