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倏忽间被符阵兜头罩落,下一瞬,小孟道人的身形被从辰光之中打落出来,然后狠狠地掼在了张都的面前。
看着那不知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五官,看着一宗的嫡传道子就这样一身狼藉的匍匐在地面上。
张都分明尤还深深地惊惧着楚维阳,但同样的,也隐约找寻到了些许昔日楚维阳峥嵘肆虐时的肆意感觉。
明白了这是何等的快意。
于是,张都遂冷冷地一笑。
“别怕,贫道不杀你,只是你没能逃走,那就得按照贫道的安排继续做事,刚刚的玉简是写给谁的来着?
唔……想起来了,下一封信,该轮到乾元剑宗了是罢?
不行,截云一脉,半疯子忒多了些,但是不喊还不行,在眼前作妖总胜过在背地里作妖,这样……想办法把承乾一脉也拢进来罢……
还愣着干什么,想想写甚么,然后玉简传书啊!”
第374章 道是无晴却有晴
好在,面对着那百花缭乱的纷繁秘法,楚维阳并不需要刻意的抚平心境。
对于道与法的参悟,对于修法参悟本身的渴求,在当楚维阳灵台上空洞照玄真宝鉴,以丹道意蕴来为那封禁在金针之下的血煞道孽修来调养周天经络时,伴随着心神的一点点沉浸,楚维阳遂将诸般抛之于心神之外,愈见得忘我。
自然,已入忘我之境,便浑无分神之说。
原地里,屏风后面,师雨亭的脸色稍稍有些僵硬,羞恼倒还不至于,但是之前在青荷面前展露的那颇有些欠揍的得意忘形、眉飞色舞的眉眼变化,便伴随着楚维阳这般的沉浸,而登时间烟消云散了去。
师雨亭张了张嘴,闪瞬间,那神情之中满是错愕表情,她像是浑没有想到,暗戳戳的定胜了青荷这里之后,竟然一转头便输在了这儿。
人生吊诡之处,可见一斑。
她甚至严格而言,不是输给了谁,不是输给了有形的人,而是无形的道与法。
这样想,她实则是输给了楚维阳的向道之心,输给了楚维阳这个人。
这般想着,师雨亭的脸上,那原本的错愕表情也一点点消减着,一时间,她竟不知该为自己这番败落感到羞恼还是欢喜。
只是难免的,浑似是道消魔长一般,师雨亭这儿一息间神情几若三变,自然而然,便该轮到青荷抿着嘴,颇矜持的笑了起来,她双手捏着莲花法印,提举着那玉壶,下巴朝着师雨亭这里稍稍扬起。
青荷的“道行”自然还没有修行到那眉眼的变化可以说话的地步,可是师雨亭只看着这样的动作,便一时间心中郁结,只觉得早先时自己朝着青荷所言说的诸般,尽都伴随着这样的动作,尽数回返到了自己的身上来。
这一回,便真真的要有羞恼与愠怒凭生了,可许是眼前的境遇,教师雨亭收敛了些,分明是做师父的人,这会儿却像是个小孩子一样,不甘心也要回瞪青荷一眼。
那眉眼间的话语,分明是在说:便是老娘输了这阵,你也浑没有赢呢,得意些甚么!
只是瞧见师雨亭这般真着的眉眼变化,分明已经看懂了无声息间师雨亭所言说的那些,可这回青荷却像是有了定力,不仅神情未曾有所变化,便连那矜持的笑容也一点点变得晦涩起来,乃至于因为这种朦胧晦涩本身,愈见得傲然。
于是,青荷这样的笑,直接笑得师雨亭这里,脸上的神情尽数都消减了去,最后,只剩了纯粹的不明所以的表情。
而这般无声息间的交锋,终于在楚维阳印证着丹道底蕴,将这血煞道孽修的内周天经络伤势尽数调养完毕,复又在此过程之中,进一步的将赤骨鳞鱼的妖脉往此獠的血髓之中熔炼了去。
这是则是血煞道修行之中极饮鸩止渴的一步,妖脉朝着血髓的渗透,许是能够教修士短时间内见得便宜,可是这妖化的过程,便意味着修士本身在一点点脱离道法的掌控,在反向的被妖脉的力量所驾驭。
看起短时间内峥嵘,眼前的路通衢,可实则走过这段之后,前方的道途只会越走越窄。
当然,面对着此獠,楚维阳是断不会有这样的忧虑可言了。
楚维阳要的,便是短时间内的峥嵘肆虐与极尽升华,甚么长久之道,浑不是这孽修该思量的事情。
甚至这实证法的印证过程,也是楚维阳试探此獠极限的过程,盖因为若无意外,经历过这一般印证之后,楚维阳将会把对于灵材和繁复之数的无上宝材的预处理交给此獠来做。
而不论是处理灵材,还是熔炼无上宝材,要做到这些,都需得此獠的根底再厚实一分,再更进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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