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到了事情的最后,楚维阳与第五磬,几乎是踩着点,作为最后一批宝仙九室之界的修士,走到那五龙法阵凝聚成的须弥门扉之前的。
于是,这第一枚子,便在越过门扉之前,便已落下。
第742章 出世登真策凤鸾
这便是开了眼界的好处。
在青衣道人与耄耋老道相互攻伐的过程之中,楚维阳虽然无从洞照真切那道法层面的演绎,但仅只是神境真人层出不穷的谋算与接连不休的后手,便教楚维阳更加深刻的意识到,这样的行事风格的好处,也使得楚维阳己身在行事时,更趋近于这般算无遗策的行事方式。
悟境之中,几乎将小半多的磅礴思感与念头尽都分出来,消化与吸收着第五磬的交代,不仅没有分毫的不耐烦,更相反,楚维阳时常会有所更深邃与细节化的思索,并为此不断的追问着第五磬。
而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里,楚维阳真切的感受到了青衣道人那贯穿着始终的神韵。
但是为得稳妥起见,也是同样掌握着须弥之道真髓的楚维阳艺高人胆大,在以须弥门扉横渡虚空的过程之后,更进一步的在其间,身融须弥神霞长河之中。
第五磬乍一现身,便赶忙被这最后一行人中的净照斋弟子瞧见,赶忙云集而至,一行人簇拥在第五磬的身形左右,有的帮忙擦拭着身上的血污,有的帮忙取出宝丹服送,待得将话说开之后,诸修方才尽知——
而再看道人的面容,同样无眉的阴翳眼窝之中,是一对赤红的蛇瞳,连带着道人鼻子也被削了去,只是他紧紧地抿着嘴,教人不知那口中到底是蛇信还是人舌头。
而现身之际,两人便浑无分毫遮掩,大摇大摆的从众人的注视之中显照出身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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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维阳不再有三头六臂,此时间,一袭碧袍之中所展露出来的,则是真切的近乎于人身的轮廓,但是在这轮廓之中,呈现在众人视野之中的,却是浑如分毫毛发的光头,裸露的皮肤上,是近乎鳞甲与角质之间的细密鳞片,再大些像龙鳞,再小些便像蛇鳞。
越过了那道门扉,浑厚的须弥之力裹挟着楚维阳的身形,朝着远空牵引与横渡而去。
……
此间事无巨细的准备,才能够教楚维阳在之后的蛰伏过程里游刃有余。
青衣道人在从这片无垠海域暗藏后手的过程之中,也同样未曾彻底放下心神来,仍旧残留有部分的神韵在这一道道须弥法阵之中,以此监察着往来之诸修。
身在云间,目穷天际,一带远山如隔。隐隐迢迢,霏霏拂拂,蔓草寒烟秋色。数着残棋,一声长啸,谁识洞庭仙客。对良宵、明月清风,意味少人知得。君记取、黄鹤楼前,紫荆台上,神有青蛇三尺。土木形容,水云情性,标韵自然孤特。碧海苍梧,白苹红蓼,都是旧时行迹。细寻思、离乱伤神,莫厌此生欢剧。
于是,也正是在这样的过程之中,以两位妖孽才情的金丹大修士,他们都足足将青衣道人所留足的半日时间全数耗费了去。
天地、乾坤、寰宇的一切概念,在这样的牵引与横渡的过程之中,从真正斑斓瑰丽的一世万象,被拉扯与延展成了纯粹的深灰色的神霞长河,一切有形有相的存在,尽皆被这样扭曲成了纯粹深灰色的神霞之中,明暗交错的层次。
虽然楚维阳将己身的遮掩已经做到了极致,他曾经历经过青衣道人的隔空窥视,知晓己身藏匿的水准,明白只要不是当面,只怕青衣道人这隔空映照在须弥门扉之中的微茫神韵,也难以洞彻己身的跟脚。
而侧旁处的第五磬,仍旧是原本的兽相模样,满身鲜血,气若游丝,好在,倒是不见了原本亡命奔逃时,教人洞见的那一身的泥泞血污。
他像是
第五磬从那观渔散人手中堪堪遁逃得性命,最后,山穷水尽,几乎灯尽油枯之时,偶遇巫觋教的玄河道人,在汹汹风暴里,护住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