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怀真敷衍一笑。
还想再问,却听旁边燕迟阴阳怪气地一声冷哼,不满地盯着自己。
燕迟问他:“你凭什么断定他有牢狱之灾?”
季怀真示意停手,笑问:“多大了?”他还真对路小佳挺感兴趣。
只是那路小佳被燕迟五花大绑,正跪在院中,见季怀真一脸餍足地出来,浑身散发着纵欲气息,再一瞅旁边的燕迟,登时傻眼了。
成几次亲他倒是不在意,可这人却说,曾道长断定阿全是李耳托生,有帝王之相一事,是他路小佳算出来的。
季怀真表面不动声色,心中却一沉。
两人吵吵闹闹地出去,随行侍卫见怪不怪。
“动作快些,出去看看那姓路的要干什么。”
燕迟正要发飙,季怀真却懒洋洋一抬手,侍卫们一拥而上,将这满嘴胡咧咧的臭道士又揍上一顿。
他想了想,又看着季怀真补充:“我第一次在上京见你时,你腰上就佩着这玉,我没见过这样的,心想怎么还缺了一角。没见过……所以记得久。”
季怀真一听就火了,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咬文嚼字,说一些他听不懂的卖弄话,又抬脚将路小佳踹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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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久行于冬日冰雪寒川中靠近火堆般,燕迟脚底手心酥酥麻麻,奇妙的感觉迅速沾满四肢百骸,用力嗯了一声,几步追上,就把季怀真的手给握住了。
倒同他差不多大。
他嘴皮子哆哆嗦嗦,眼睛瞪大,二话不说往东南方向磕了三个响头,哭嚎道:“娘啊!孩儿不孝!他果然是个死断袖!”
“回大人,小的不放心,小的来看看你!大人,您金枝玉叶,贵不可言,龙章凤姿,万万不可有闪失啊大人!”
“当然是推演得出的,我路小佳算天算地还算人,从未失手过。”只见他狡黠一笑,朝季怀真暧昧道:“就连大人昨日同我师父密会一事所言所感,也是我算出来的。除此之外,我还算出来,陆大人这一辈子,要成三次亲。”
然而听说是听说,眼见是眼见,见季怀真这样紧张,燕迟心中不免失魂落魄。
季怀真冷哼一声,嘴里没个好话,手却没松。
谁知这厮不依不饶,如驴般就地打一个滚,又爬过来,继续道:“昨日大人离开后,小的又为您算了一卦,大人此次出行不易,怕是再在汾州待下去,将有牢狱之灾啊大人!咱大齐人才济济,不如大人这就打道回府,换个人去议和吧!”
正胡思乱想间,季怀真突然回身,朝燕迟理所应当道:“你不陪我?还傻站着干什么。万一路小佳突然发疯把你家大人我给打了怎么办。”
燕迟将季怀真外袍抖开,正要为他穿上,一张工笔小画飘落在地,他下意识捡起一看,只见上面画着的女人风鬟雾鬓,朱衣罗钗,正逗弄怀中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孩子。
“拉这么紧做什么,还怕我跑了?松手,别叫人看我笑话。”
季怀真见状,劈手夺过,重新贴身收着,未曾向燕迟解释什么。
起止是缺了一角的珏,就连陆拾遗那样标志又清风霁月的人,他也是头一次见。
能让他这般珍重的,自然是姐姐季晚侠与外甥阿全,可燕迟却不知,抬头间瞥见季怀真面上有些冷淡,又联想到上汶阳前打听到的一切,说陆大人早已婚配,只是妻子故去,又有一子早夭,这些年不曾有人近身。
路小佳鼻青脸肿,一路膝行过去,谄媚笑道:“回大人,今年二十六了!”
季怀真只好改口:“你偷偷摸摸到我下榻之处做什么?”
他微微抬着下巴,倨傲地看过来,明显在等燕迟跟上。
据销金台情报与张真人的口供,事关阿全是李耳托生一说全是他师弟,那个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