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金琦看着茶桌上的斗彩鸡缸杯,无奈叹了一口气:“这件雍正仿成化款的鸡缸杯是我花两千万从苏富比拍卖会拿下来的,那小子和我一样,对古玩没什么了解,生怕偷出来的东西太便宜不够赌债,就把主意打到这个杯子上,也不知是他运气不好,还是我运气太好,他下手的那天晚上,我刚好被尿憋醒,杯子刚拿到手就被我逮了个正着。”
汪金琦说:“这四只瓷杯全是雍正仿成化款的,但仅有一只是正品,其他三只都是假的。”
“假的?”福伯愣住。
打开盒盖,明黄为底的缎面上躺着四只一模一样的杯子。
福伯听了,取来放大镜,拿起盒子里的瓷杯,仔细看了起来。
雍正审美高雅,瓷器走小清新风格,与成化朝的玲珑纤巧、清新雅致相契合,所以做出来的仿品最有韵味。
“原来是这样啊!”福伯点了点头。
这盒子里的四只杯子,外壁饰子母鸡两群,间以湖石、月季与幽兰,一派初春景象,赫然就是大名鼎鼎的成化斗彩鸡缸杯的模样。
更何况是一下子出现四只了,这叫人怎么能不震惊?
盛兰走过去,全神贯注看着茶桌上这四只斗彩鸡缸杯。
说到这里,汪金琦拍了拍手。
汪金琦点了点头:“没错,那小子请的造假高手着实厉害,我看了好几天就看不出哪一只是真的,这才拿来求助于福伯的慧眼。”
汪金琦忙说:“先别那么惊讶,这四只杯子都不是成化年间生产的,而是清代的仿品套用成化年款。”
成化无大器,这四只仿成化的斗彩鸡缸杯看着十分小巧。
斗彩鸡缸杯(3)
汪金琦忙问:“如何?看出哪只是真的吗?”
“她在我店里当学徒也有一段时间了,跟着我学了不少鉴定方面的知识,但一直没机会实践一番,今日难得有三假一真四只雍正仿成化的鸡缸杯,所以我想接机考考她。。”
他语气一转,笑着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汪老板成全。”
福伯伸手将盒子里四只瓷杯取出来,依次摆在茶桌上:“小盛,你看看这四只杯子,哪一只是真的?”
“我早年忙着做生意,疏忽了对子女的管教,以至于让那个不成器的玩意被狐朋狗友带坏染上了赌瘾,不仅把卡里的钱、我记在他名下的房产、商铺全输光了,还在外面欠下了一笔一千多万的赌债,那个不成器的玩意不敢让我知道此事,又怕赌场的人上门要债,就想着将我收藏的古玩偷偷弄一件出来变卖。”
福伯一见这杯子,惊得脸都变色了:“成化斗彩鸡缸杯!”
就见秘书捧着一个大号的红木盒子,放在茶桌前。
汪金琦赔笑道:“不要误会,我不是信不过你的能力才弄了几只假杯子来考你,实不相瞒,这三只假杯子是我那个不成器的败家玩意儿搞的鬼。”
仅仅比茶桌上喝茶的茶杯大一丢丢,其胎质洁白细腻,薄轻透体,柔和莹润,宛如白玉琢磨而成。
福伯拿起其中一只,细细看了看:“呀,还真是,看着风格,应该是雍正仿成化的吧?但怎么有那么多只,这些全是雍正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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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不相瞒,我这次就是来找你分辨真假的!”
盛兰沉吟道:“因为这三只仿品做得太真,叫人傻傻分不清,所以您才拿来这里给福伯分辨吗?”
由于成化斗彩鸡缸杯名气太大,引得明清两朝的皇帝争相模仿,其中仿得最好的就是雍正。
福伯目光一转,淡淡扫了盛兰一眼。
四只鸡缸杯逐一看下来,福伯心里大致有底了。
看完第一只,换了第二只……
“只是上手而已,没问题!”汪金琦一口应下。
“什么不情之请,您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像黄老这样不差钱的大收藏家,想要收藏一只鸡缸杯,努力了几十年尚且不能如愿。
斗彩鸡缸杯(2)
盛兰不解问:“他要偷换您的杯子,造一只假的就够了,怎么弄了这么多只?”
成化斗彩鸡缸杯曾数次刷新瓷器拍卖记录,名扬海内外,几乎无人不知。
汪金琦说:“那小子混账归混账,想的倒是挺周全的,知道雍正朝烧制的瓷器十分精美,尤其是仿成化款的鸡缸杯,更是精品中的精品,想要仿造出让我察觉不出真假的,并非那么容易,所以他就让这方面的造假高手给他仿了十几只一模一样的,他再从这批仿品中选了三只最精美出来,之后带着这三只瓷杯偷偷潜入紧挨着卧室的书房,逐一对照真品的细节,想从这三只仿品中选一只看着最真的掉包,他就是在对比真品中被我逮了个正着,惊慌失措之下,真品掉在盒子里,与三只仿品混在一起,结果就出现这种情况了。”
福伯说:“看出来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