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叹了一口气,只得沿着最后看到的方向追去。可先前他被那石像和喜袍搅得浑身灵力紊乱,没走几步,便手软脚软地靠在了一旁的树上。
短暂的寂静过后,他身边无声站起一道人影。
而这身诡异的喜袍,虽没继续压制他的修为,却强行带动着他体内的灵力流转起来。
沈映宵:“……”
佛拔地而起,连着里面的沈映宵一起,摇摇晃晃不知要往何处去。
他踉跄摔倒在地。随着那一顶载着重伤师兄的石轿越走越远,梅文鹤心里也越来越焦灼。
……总之,沈映宵总感觉喜袍此时对他做的事,和他为那些女修做过的事极为相像。
他忽然抿了抿唇,声音转冷,不知对谁道:“放开我!”
或许是快到目的地了,忽然头顶一块红纱盖下,挡住了沈映宵的视线。
沈映宵很想烦躁地晃一晃头,把这东西甩下去,然而卡在唇边的石环,却让他无法寸动。
梅文鹤回头看向身边,然而刚才那道人影早已消失。
“……”沈映宵脸色一黑。
因此除了灵力一直按陌生路径运转,有些别扭,倒暂时没有别的大碍。
“……”
梅文鹤终于从那身喜袍里挣扎出去。然而此时抬头一望,那顶石轿早便不见了,面前只剩一片空荡荡的石台。
可还没等灵力自如运转,他身上交织的红线便已经彻底成形。
嘴没
剑灵懒得在这种事上动脑,它跟着沈映宵想了一阵,果断放弃思考:“看看不就知道了。”
沈映宵此时早已被石像带着,走出很远。
……
只是和那时的温养不同,此时这石像更像是在强行把他的力量,全部输送给丹田中央的东西。
丹修的主职虽不是治病救人,但毕竟与医修有相通之处。再加上各种小世界千奇百怪,因此从前,沈映宵也曾经客串过医者,为一些想要孕育子嗣的女修诊过脉,安过胎。
离了佛像,又变回了如今的样子,梅文鹤体内的灵力在缓缓恢复。但想要挣开那紧紧缠缚的喜袍,却仍是天方夜谭。
“……那大肚石像去哪了?”
“……”
随着大肚石像离开那座城镇,没了头顶大阵对修为的压制,沈映宵浑身一轻。
那人僵硬地抬了抬手,梅文鹤身上难缠的红色丝线忽然断裂,寸寸消散。
……
另一边。
这东西和身上喜袍的材质极为相像,沈映宵头部的灵力立刻受到干扰,那种最近常有的昏沉感,又渐渐泛起来了。
在一人一剑好奇的推测中,石像带着沈映宵越走越远。
他起身便想跟过去,谁知就在这时,那些残余的喜袍猛然收紧,厉鬼般绞在他身上。
梅文鹤低喘了一阵,只得先翻找出自己身上的灵药,随意往口中填了一粒:“早知道就去当剑修了,医修简直毫无用处!”
“若是魔种真的侵入了我体内,那我现在的身体,整个都会变成它的肥料。”沈映宵对剑灵道,“但我又不可能真的把它生下来,只能缓和它那污脏的浊气罢了,所以它到底想抓我去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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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自己那伤重未愈、气息虚弱的师兄,此时正被牢牢捆在佛像当中、上天无路入地无门,梅文鹤便心里一紧,没法不管。
那流转路径,并非正常的呼吸吐纳,反倒格外注重丹田与小腹,简直像在……安胎一般。
好在魔种并不在沈映宵体内,如今那个位置,只有他自己的元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