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说话,神识倒是没闲着。
沈映宵对剑灵道:“我怎么觉得近来遇到的东西,不管是毒还是阵法,全都很喜欢先压制住别人的神智,就像下手宰杀要前先让猎物失去反抗之力一样。”
剑灵说出了他没说完的话:“一点也不光明正大,一看就是阴险小人!不过话说回来,主人你也炼过不少类似的药物吧。”
沈映宵:“……我只是用它们研究。啧,你能不能记点有用的东西。
他想瞪剑灵一眼,视线却被那盖头般垂落的红纱悉数挡住。
他只得不再跟这把话多的剑计较,安静阖眸,保持着最底层的清醒。
同时暗暗想:剑灵有一句话倒是没说错,那幕后之人的确怪阴险的。
——先前客栈的小二告诉他后日镇上有祭典,紧跟着青竹又点破了后日恰好是鬼节,他便总觉得要等到了鬼节,才会真正出事,因而不自觉地放松了警惕,觉得只要是后日之前,都还算安全。
可如今看来,就连这个日子,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障眼法:只要心魔抓到了合适的祭品,那祭典便随时都能开始,根本不用等到后日。
……
石轿晃晃悠悠地继续往前,虽然心里正想着许多事,但沈映宵还是没能扛住被扰乱的灵力。他越来越困,眼睛也慢慢阖上。
过了不知多久,一片昏沉中,忽然传来剑灵的声音:“好像快到了。”
沈映宵一怔,费力地让自己清醒过来。
这么一睁眼,他才发现,刚才小憩一下的功夫,他体内的灵力流转不知何时又变了,而根据他的经验,这一次……像是在催生。
沈映宵眼角一跳,忍不住磨了磨牙,却只咬到了一嘴半硬不软的石条。
沈映宵:“……”……什么黑心接生婆,连话都不肯让人说。
好在他体内也没真的怀着魔种。不过按这情况来看,若是魔种先前真的与他融合了,那么此时,沈映宵应该已经被魔种全盘吸干。
而吃饱喝足的魔种则会从他体内脱出……融入那个来接轿的“新郎”身上。
沈映宵心中念头微动,剑灵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
雪白长剑正在用来封印魔种,一时半会儿无法使用。
剑灵于是绕着本体的那把本命灵剑飘了两圈,不是很情愿的埋头一钻,暂时附身进去。
剑身划过一道流光,重新内敛。
而就在这时,石轿一沉,咚地落地。
沈映宵放缓呼吸,也放松紧绷的身体,任凭自己被石环吊着,无知无觉似的挂在这里。
模糊间,一缕月光照射进来——这一次,大肚佛的肚皮没用人砍切,便已主动坍塌下去,化作一道门的样子,热情迎接着来人。
沈映宵无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隔着眼前垂落的红纱,他隐约看见一道人影停在了外面。
……这就是来接轿的东西?
门帘一动,灰扑扑的帘子分开,沈映宵从盖头下面看到光影变幻,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那人停步凝视他片刻,忽然抬手,伸向他的盖头。
两相触碰的前一刻,沈映宵的本命灵剑噌一声弹出,刺了过去。而那人竟也随身带剑——又是铮一声出鞘的嗡鸣,两柄灵剑重重撞在一起。
沈映宵耳边响起了剑灵的低骂:“好烫!你这把剑剑身也太弱了,换我本体过来,看我不把他削成烤乳猪!”
剑灵本身再强,附体别的剑也有些吃力。原本沈映宵是想着,若是又来了心魔一样的东西,能借此限制对方……没想到心魔没来,却来了个用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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