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没关系……你……不愿意留下他,就杀了……吧,让他跟我一起走……”
“给……他一个……好死……,不……要再……丢到……狼群里了。”
他不再从握着的手中试图汲取些什么,原本朝向一旁的头转回来了些,尽力让自己完全仰躺着陷在床榻之中,试图舒服一些。
“好痛啊,”云卿喃喃道,“我好痛,我好痛”
我好痛。
他只是不停地在说这三个字。
似乎每说一句,就能够减轻一些疼痛,就能将痛楚剥离出身体一分。
声音总是消散的很快,于是渐渐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景怜雪第一次看到云卿,是在魔宫中。
春去秋来,四季更迭,这时候已经是云卿在魔宫的第三年了。
顾哲彦依据魔界旧俗,迎娶了一众妃妾。
他和景怜雪一起在主殿旁散步时,景怜雪听到了带着哭腔的喘息。
这喘息带着几分勾人与抽泣,尾调尖锐扬起,一听便知道是在做什么,实在是太明显了,让人无法忽视。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
“什么声音?”她皱了皱眉,魔族性淫,不过上等魔族很少有随地交媾的,更何况这是魔宫之内,怎么有人这么大胆。
那声音忽然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被逼到了进入得极深。
她看向顾哲彦。
顾哲彦手一扬,阵风刮过,草丛被剥开,展露出交叠的几个人。
那是个很漂亮的男人。
他披着长发,赤裸着身体,跪趴在地上,雪臀吞吃进狰狞青黑的性器。操着他的东西甚至不是已经完全化人的高等魔族,而是负责守卫的魔物。
男人被身后的魔物肏得艰难往前爬,那巨大的阳物在他身体里鞭挞,他似乎想要摆脱那可怕的东西,却被掐住腰身,指下尽是青紫,被不住嘲笑着。
直到他眼前出现了一双玄色绣金线的靴子,男人眼睛里燃起一丝希望,竭力用手去够那双鞋。他已经被肏得说不出来了,只是用眼神表示哀求,求顾哲彦救救他。
可顾哲彦只是冷眼看着,而后转头对那帮魔说:“你们竟然让他还有力气爬?”
男人的眼睛逐渐被绝望所替代,抓住鞋的手指缓缓地松开了。
“去安静地方办事,别吵了本座。”
魔尊这么一说,那几个魔物便收起了那份猫抓老鼠的逗弄心态,他们把云卿拖了回去,将他围起来,一前一后地开始肏干。
云卿断断续续地发出惨叫,却被直接捂住嘴。
魔尊冷漠地看了一眼,随后转身离开,只留赤裸的美人被丑陋的魔物轮流蹂躏。
“一个欲奴而已,魔后不必惊慌。”
云卿这时已经做了许久魔宫的公用娼妓了,他自上一次流产之后没多久就被赏给了旁人。作为可以被魔宫所有人肆意玩弄的对象,他便连个正经的住所都没有,终日在魔宫游荡,有时候那些魔族会把他带回自己住的地方,在塌上肏他,但更多的时候,是即兴就地干他。
一围便是几个人,事情开始了,人只会多,不会少。
他没有什么衣服,也不需要。
魔宫的人大多都有自己的任务,在固定的时间固定的地点离不开,可有时肏不到人又心痒得很,就提前把云卿带过去,带到哪里就肏到哪里。
那天自从被魔尊训斥之后,主殿附近就很少看到云卿了,景怜雪的尊后殿与顾哲彦的宫殿也离得很近,便也被那些魔族有意地避开。
即使是这样,景怜雪后来也碰到云卿过几次。有一次他被蹂躏完,浑身青紫,长发堪堪遮住私密的地方,仍能窥见有红白交织的液体从腿间滴落。
他似乎很痛,靠在刚刚被按住交欢的柱子上慢慢滑落,脸上露出疲惫的神色,轻轻地喘息着。
天还有许久才会黑,这个时间任何人经过看到他,都会把这个美人按在这里再肏弄几顿。
云卿不住呼吸颤抖着,他大概也知道这一点,不过他实在太疲倦了,只能趁着这难得的空闲时间休息,其余的听天由命。
“他是谁?”景怜雪第一次忍不住问旁边人。
她那天后来给云卿递了一件很普通的披风用于裹身,云卿完全没有想到,有些惶恐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可还是接过去了。
这件披风后来也被扯裂了,至少景怜雪下一次没再看见。
景怜雪觉得云卿真的很可怜。
顾哲彦对他很不好,偶尔想起他来时,侍人往往要在魔宫里找上许久,才能找到不知被拉到那个草丛中的云卿,再给他洗干净身体送到正殿,供顾哲彦使用。
魔尊的宠幸不是一件好事,云卿身上全是触目惊心虐待的痕迹。
景怜雪在和顾哲彦交谈时,有意无意地谈起了云卿。
顾哲彦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草草地敷衍两句便了了事,他没有对景怜雪说太多的事情,景怜雪全靠从旁人那里得知。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几个月后。
云卿又怀了。
景怜雪听人说,这已经是他到魔宫后,怀的第三胎了。
“第三胎?那前两个呢?”景怜雪吃了一惊,她并没有听过魔宫内有孩子。
“第二胎没几个月就流了,第一个倒是生下来了,不过好像……生下来就被尊上……喂了狼。”
景怜雪一时说不出话。
“君上把自己的亲生子喂狼了?”
宫人支支吾吾:“尊上好像不在乎……”
他确实不在乎。
云卿被发现怀孕时已经四个月了,这一次怀孕之后,顾哲彦也没有任何表示,他并没有停了别人对云卿的凌辱。魔宫里的性事变本加厉起来,可以肏到仙界美人的机会本就不多,更别说是怀孕的大肚美人了。
云卿实在受不住,他选择了自尽,结局当然显而易见。
顾哲彦不让他死,让魔医把他救了回来。
但有些东西魔医诊断后也看不下去了,委婉地劝说道:“君上,他被这样对待,可能会对孩子不好。”
顾哲彦拒绝道:“等孩子出生后,本座有的是天材地宝,自然能将孩子养得白白胖胖。”
“……”
云卿吞下嘴中的液体,跪在地上拼命地哀求他,哀求不要在那么多人面前上他,哀求他回去做任何事情。
他在魔宫里与娼妓无异,也没少在大庭广众之下与旁人交媾,可在自己的至亲师门面前,还是想守住自己所剩无几的尊严。
顾哲彦没有理会他,他被射得满身精液丢在那里,白浊的液体不断从下体涌出。云卿不敢回头去看那些人的表情,只是挣扎着将残余的布料贴在身上,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玩坏了的性爱娃娃。
顾哲彦钉牢他的腕骨,挑断了他的手筋脚,完全断了他的仙骨,让他再也不能凝聚起能够伤害自己的灵力。
他被断了筋脉的手腕,只能发颤着捧起来阳物,连简单握紧都做不到了。
就这样不停地做,不停地干。
他大概被魔尊额外地喂了什么东西,这个孩子掉不了。
一次他被迫在院子里跪趴着,身后连续的撞击使他瘫软下去,隆起的肚子垂到地面,他的四肢都在战栗,竭力支撑身体,不让腹部受到压迫。
景怜雪实在忍不住了。
她以有碍观瞻的名义,请顾哲彦给云卿一处住所。
顾哲彦虽然觉得她会关注这些很诧异,但还是允了。
“魔后既然开口了,便这样吧。”
云卿幸运地是终于有一个住处,他能够躺在床榻上被轮挨肏,而不是跪在坚硬的石板路,被人来人往的看着。
顾哲彦给了他一间宫殿作为栖息处。
他的宫殿成为了实际上的淫乐所,日日夜夜都人往里面去,不曾停歇,月份小的时候还好些,月份越大越受不住。这也是后来为什么云卿终于鼓起勇气跪在魔尊面前,苦苦哀求他能休息一夜就好。
他已经不知道被轮暴过多少个日夜了,含着男人的阳物昏过去,本就因为怀孕而鼓起的肚子因为被灌了满精液而更鼓了,多少掩盖了肚子原本的大小。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云卿生产的前几日,自是不必再提了。
景怜雪有时候会偷偷给云卿一些伤药,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但她看到云卿的眼睛,觉得这样一个仙人,不应该这样被对待。
哪怕是与君上有真的恨之入骨的血海深仇,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呢?
云卿把孩子生下来了。
但这一胎……
景怜雪抱起那对青紫的双胞胎时,是很难说出那时候自己的心情的。
这个临产的美人,虚弱地好似下一秒就要死去,他的身下全都是血,气息微弱到甚至感觉不到。
他明明早就看不见了,可还在用力睁眼,他试图抬起手来,去摸一摸自己刚刚产下的孩子。
他不知道这是双胞胎,也不知道孩子生下来就死了,他唯一知道的就是自己大限将至。
景怜雪抬高了。
她不想让云卿知道他怀胎九个多月的孩子不在了。
但她后来意识到,这其实是她做的最残忍的一件事情。
云卿看不见孩子的脸,也不会听见孩子的声音——那个时候景怜雪还不知云卿听不见,但孩子是没有哭的——伸出手已经是他能够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即使是死的,是冷的,是小的,也该让他碰一碰、摸一摸的,哪怕抱着两个自己生的孩子就这样断了气呢?
他后来再也没有任何机会去抱一抱自己的这个孩子了。
顾哲彦真的给过云卿活路吗?或者说他自始至终,真的想过要留下这个孩子吗?
她想起来顾哲彦说的那句话,他说孩子出生会
可是孩子已经死了呀,生下就死了,用不着任何所谓奇怪的承诺,从头至尾受尽折磨的,都只有那个美人。
她不知道云卿到底和顾哲彦有过怎么样的恩怨,才让魔尊能够如此对待自己的师尊。
顾哲彦到的时候,云卿已经奄奄一息了。
这一次云卿握住的确是魔尊的手了,但此时他已经完全失去对外界的感知,也不在乎到底是谁在他身旁,只是不停地重复着:“我好痛,我好痛……”
仿佛没有尽头。
“我师尊有说什么吗?”
景怜雪给顾哲彦行了一个礼:“仙尊说,求您能够对孩子好一些。”
顾哲彦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孩子呢?”
这两个孩子此刻都用襁褓包裹了起来,顾哲彦看到是两个愣了愣,用手去剥开。
他的嘴唇动了动。
“是生下来就死了吗?”
“是。”
顾哲彦脸上罕见地出现了血色褪尽。
“……带去葬了吧。”
云卿还是没有死,他也许是宁愿自己死了的。
顾哲彦用尽了魔宫的宝物,才吊回了他师尊的一条命。
他在床上躺了几个月,终于醒了过来。
不过云卿的精神状态不太好,有了意识后很怕人,什么人都怕,尤其是男人,他不知是痴了还是疯了,隐隐约约有点像第一次生完孩子后的情况,顾哲彦这次却不敢再刺激他了。
云卿怕人他就躲得远远,不愿他接近他就不接近。
云卿也很乖。
他醒来之后每日只是蜷缩在床榻的最里侧,不哭不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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