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泽庆对此会感同身受,会难过,每天看见这对不幸成为孤儿的姐妹,就会想起同是孤儿的自己,无时不刻都会一遍又一遍地回到自小被驯养的日日夜夜。
佐雬也很无奈,那两个女孩,用佐凛的原话来说就是伯父给侄子的礼物。
饭桌上,泽牧远没有看见两个妹妹,泽庆在他回来前就先让她们拿着饭回房吃,再也不要出来,这会儿她只跟泽牧远说:她们先吃了,在房里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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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雬透过门缝,只看见泽庆手里抱着一个花瓶又往佐凛扔去,佐凛避开,她气得浑身颤抖,朝他怒吼,有本事你杀了我!贱人!
我不会离开这里的。泽庆的声音坚定异常,话毕,她去开门。
姐妹一样,你放过他们家吧
而郗良,泽庆清楚地知道,郗良的存在,于这些人而言,绝对是个天赐的惊喜,郗良的价值,远比任何一个被用来玩弄泄欲而无人在乎的女孩都要大。
佐雬微抿薄唇,对这女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的本事一点没辙,前一秒还可怜无助,这一秒就发狠。他一直清楚,后者才是她的本性,前者,是她要向他索取什么,假如不成,她会直接露出她的本性,走投无路破罐子破摔般的冷酷无情。
泽牧远原本想说让她们来见见父亲,也是姑父,但他注意到泽庆脸上的泪痕,还
佐雬起身半跪在泽庆旁边,带着薄茧的大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她在颤抖,他抹去她的泪水。
佐雬看着泽庆跪在地上,忧郁的哭泣令他措手不及。过往,泽庆从不在他面前哭,一直忍着,孤身一人的时候才以泪洗面。偶尔,她像忍不下去,发疯的时候,她破罐子破摔,边流泪边大声吼他,浑身颤抖。可无论是什么时候的她,都不曾像现在这样,哭着指责他,又真诚地求他。
泽水光和泽水心,本姓宁,当然,送她们来的人并没有告诉泽庆,是泽庆问年幼的泽水光叫什么,她默默流着泪回答,我叫宁水光爹和娘死了。
郗耀夜是个美丽又落落大方的孩子,笑容阳光真诚,泽庆难以想象有一天,她父母皆失,从此被欺辱、被损害,倘若她坚强地活下来,活到长大的一天,那时恐怕也早已是个残缺的灵魂,破败的身体。
过后,佐雬特意问了佐凛的手下一声才知道,佐凛让人把她打得半死,扔在地牢了。佐雬鬼使神差地走了一趟地牢,几乎要认不出她了。她一身都是鞭伤,扔在一旁的残破裙子全是血。医生给她包扎过了,但她自己要去抠裂开的皮肉,她想死,于是,佐凛命人留一条鞭痕不管,她要抠,不仅让她抠,还给上盐水。
郗刻是二哥的事,我管不了。佐雬低声说,直白而冷酷,那两个女孩,也是二哥的意思,但我可以让人把她们送走。
闻言,泽庆愤懑地推开他,自己挪远了点。
佐凛平静地看着她,再没说话。
可这就是佐凛的手段,他对他如此顺着一个傀儡极其不满,也从来不会放弃任何一个折磨人的机会。
泽庆倒抽冷气,匆忙抹掉脸上的泪,坚强地从地上爬起来,再回头,佐雬站着一脸冰霜。泽庆已经懒得理他了,泽牧远的存在让她无暇对这铜墙铁壁一样的男人感到畏惧、愤怒、憎恨,甚至还有那该遭天谴的情愫。眼下,她只想保护自己的孩子。
这时,门外传来泽牧远的声音,妈妈,你在哭吗?
佐雬站在牢门外看着她,她已经被折磨得神智不清,匍匐在地上,通红的眼睛瞪着他,又是大笑又是呜咽。
佐雬依然记得,那一天他去找佐凛,从房间传来一声霹雳,接着是佐凛的质问,你不要命了?
佐雬初遇泽庆时,泽庆才二十岁,却已经是佐凛的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