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闭上眼睛,千言万语在心头争先恐后,最终,他在她的耳边轻语道:阿莲,谢谢你。
祁莲用宽广的胸怀包容了他,用母亲的温柔包容了郗良。
两天后,郗刻再次出远门,已经和祁莲商量好了,外面世道乱,带着孩子奔波不安全,由他先去望西城寻一处僻静之地,再回来带上孩子,举家搬迁。
父亲不在,趁母亲不注意,郗良溜出门,晃荡到泽家门口,站在台阶下,做贼心虚似的,一副只要门那边有半点声响她就会立刻跑得无影无踪的模样。
半晌,郗良坐在台阶上,脸蛋埋在两膝间,小手摸着地上的沙子玩。这一玩,就玩得入神了,身后的门开了她都不知道。
泽水光手里的药渣差点就想倒在台阶下的罪魁祸首身上。她咬咬牙,恼怒地开口,你来我们家干什么?
郗良打了个激灵,连忙起身回头,看见泽水光生气的脸庞,她手足无措,我我找牧远
泽水光抱着药锅气冲冲来到郗良面前吼着,你还敢来找我哥哥?你赔我哥哥的手啊!
郗良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捏着手指支支吾吾问:怎、怎么赔?
泽水光反手就将药渣子倒在郗良跟前,吓得她连连后退了两步。
你赔不起!
厚重的木门关上了,郗良愣愣地盯着,久久缓不过神来。
也不知道过了几天,天气越来越冷,甚至飘起了雪花。
泽牧远的手还没好,什么活都干不了,每天被泽庆灌了不少骨汤,在她的眼皮底下,连出门都是个难题。
十二月,受伤后一直在家里不能出门的泽牧远从母亲处得来消息,也许要搬家了。要搬去哪里,母亲却说不上来。
即将离开从小生活的地方,泽牧远怅然之际,想起郗良,他在午后趁机跑出门。
冬天寒冷的雨雪将土地浸得湿软,泽牧远疾步走着,不知为何能听见来自远方的骇人巨响,就像教书先生提过的战争,炮火会从天而降,难以抵御。
敬德嫂家里的门紧闭着,门口却坐着一小团,孤零零的,泽牧远一眼望见,朝她跑过去,郗良。
郗良抬头,落寞的小脸上神情一怔。
郗良泽牧远欲言又止,心里隐隐欢喜,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远,郗良捏着小手,乌溜溜的眼睛瞥向他的左手,还包着薄薄一层绷带,你疼吗?
泽牧远看一眼自己的手,在郗良身边坐下,大方说:不疼,已经快好了。
郗良仍然看着他的手不出声,泽牧远也陷入沉默,母亲在家里收拾行李,就要搬家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郗良说,一想到从此要和郗良分别,再不能相见,他的心如同刀割一般疼。
半晌,郗良先开口,牧远,你会原谅我吗?我不是故意的
回想当时的情形,泽牧远摇着头说:我没怪你,郗良,我也有错,我不该推你的,还好你没事,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当时他看见两个妹妹被打,心里有点生气,又被怒气冲冲的郗良惹得烦躁,因此推了郗良一把,也没在意她的身后有没有退路,好在郗良踩空之时拽住他,他也一起滚下去,如今才不会那么愧疚。
郗良还比他小两岁,就是一个不懂事的任性妹妹,无论如何他都不应该那样粗暴地对待她。
真的吗?郗良小心翼翼地问。
真的。泽牧远应道。
话音刚落,远处天边传来轰隆巨响,泽牧远脸色一白,郗良也吓一跳,但很快,她感觉这像是鞭炮在为她庆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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