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荡时吃的食物来调整菜单。
无功不受禄。郗良神色黯然,低声道,我已经吃了很多不该吃的东西了,我无力偿还。
你不用偿还啊。
爱德华脱口而出,然后他对上郗良死水般的眼睛,瞬间懊恼自己说得太快。
郗良张了张嘴,哑然失声,干脆转身进屋。
爱德华隐约听见她的叹息。
是啊,怎么会不用偿还呢?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从来如此。
他转身,看着黑色轿车,目光落在后座,陡然间迟疑,不知道那两个箱子还该不该拿给她。
然而这不是爱德华能决定给不给的事,也不是郗良决定受不受的事他必须给,郗良必须受。
他也不禁叹息一声,拉开车门,动手搬箱子。
郗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呆呆地看着食篮,听见门口的声响,她霍地站起身,看见爱德华拎着一个黑箱子推进门内,又转身走下台阶,拎起第二个黑箱子。爱德华不擅自踏进她的屋子一步,依然站在门口,把箱子推进去。
你在干什么?郗良走到门口来。
这是安格斯给你的。爱德华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为什么?
郗良蹙了眉,惶然地看着大得能装进她的两个箱子,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东西,反正不是她能要的。她一急,性子一上来,仓惶地踢倒一只黑箱子,意料之中很重。她斩钉截铁道:我不要!你拿走!
爱德华早有预料,头皮发麻,尝试安慰她说道:里面只是冬天的衣服,天气要冷了,你需要它们。
衣服
郗良艰难地喘了口气,猛然想起来,离开西川时,她没有带冬天的衣服。因为走得很急,江玉之不准她带很多东西,说路途遥远,轻装出行方便,需要什么到了再买。
再也没有江韫之给她做衣裳了。
去年夏天,江韫之给她做了一件红色的织锦斗篷,斗篷的边缘有一圈洁白的茸毛,斗篷上用金丝线绣了她最喜欢的枫叶纹样,一大片一大片。她很喜欢这件斗篷,冬天的时候甚至不舍得穿。
泪水悄然滚落,郗良胸口窒闷,喃喃自语:我会买
爱德华抿紧嘴唇,权衡之下,硬着头皮道: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接着连忙转身逃一般疾步走向车子。
郗良茫茫然,喂下意识要搬起箱子,箱子沉重得她搬不动,爱德华的车子已经启动,利落地掉头,飞快驰骋而去。
喂
郗良颓然蹲在箱子旁边,半晌后打开一只箱子,里面整齐地塞满厚重的衣服,她胡乱翻了一下,清一色是黑色,漆黑如同她的长发。箱子边缘有几个黑色盒子,打开来,黑色天鹅绒上固定着璀璨夺目的钻石项链、手链、戒指。首饰盒下面压着崭新的零钱。
晶莹透亮的钻石和钱是郗良喜欢的,但她不敢碰,也不想碰。她把东西胡乱塞回原位,合上箱子,费力地把两只沉重的大箱子搬到角落去。她要等安格斯出现时把这两箱东西还给他,让他永远滚出她的生活。
她再也不会那么傻了,拿他的东西,吻他一次。
在监视器里看到郗良对贵重衣物和首饰不屑一顾,比尔扶额道:我就知道,她不喜欢黑色,如果是红色的衣服,也许她就会高高兴兴去试穿了。
波顿后知后觉道:你为什么要全给她准备黑色的?
比尔摊手道:你以为我想?这是安格斯的意思。这女孩出门瞎逛,还给自己买自行车的事,安格斯听了可不怎么高兴。他说要给她准备冬装,我说我一定可以准备得让女孩满意,因为我知道她喜欢红色。安格斯冷笑说:红色?你是嫌她还不够惹眼吗?所以,我只能给她准备小寡妇该穿的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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