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良低下头,自顾自脱下大衣,解开纽扣,不悦嘀咕道:那还不去帮我放水?
那边安格斯在做着以后和郗良在一起的美梦,这边郗良在做着以后和夏佐在一起的美梦。郗良的执拗不逊安格斯,经过今日的失败,偏执的郗良也许会有更偏执的心思。
大受刺激而睡去的疯子,醒来会是什么样?无法预料,令人生畏。
比尔如实道:臭。
比尔对茫茫不可见的未来已感到消沉,甚至害怕夜色褪去,天亮了,郗良醒了。
郗良起身,带着一身血腥味缓缓走近他们,站在他们面前,还得抬头望才能看见他们的脸,但她睡得还不清醒,眼皮耷拉下来,遮去一半眼珠子,剩下一半微微傲慢地平视,盯着两人的手臂。
在餐桌旁憩息的波顿和比尔立刻起身,怎么了?
闻言,两人全身僵硬,血液都凝固了一般,站在原地,进退不能。
波顿心里一窒,凭直觉问道:你是要绝食?
谁?郗良吓一跳,胸口剧烈起伏,片刻后才发觉屋里很熟悉,挠挠头,知道自己是被不认识的男人送回来了。
开始监视她的时候,我以为这种日子会很快结束,比尔无力一笑,谁想就有了小安格斯,然后到现在,不知不觉四年了。
不想惊扰她,波顿道:既然你醒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
两人不约而同又别开脸去,暗暗深吸一口气。
波顿和比尔都下意识后退一步,躲开了那双魔鬼般的小手。
两人朝门口走去,郗良眯起眼,你们和爱德华一样,是安格斯叫来的?
约莫凌晨,沙发上的女孩呓语着惊醒,姐姐
屋里冷清,床上的郗良已经醒了,也大哭过一场,眼睛哭得通红,一脸泪痕。她看了看他们,绝望地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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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良很快脱光了上身,比尔别开脸走远几步,波顿抓过衣架上的大衣将她裹住。
比尔叹息一声挽起袖子,我就说失控了。
一直以来,他不奢望以后,像他这样的人早晚会在枪声中陡然结束一生。在对郗良动了恻隐之心后,他也不敢奢望,不敢忘却宿命,只是庆幸每天都能醒来,庆幸她还在不远处,或哭或笑。
郗良不回应,宁静的小脸上泛着一丝诡异的安详,犹如一个开始长眠的人。
没有计划,没有目的,心里没有底。她的人生不受控,我们也像她一样。你能想象这样的日子还能再有一个四年吗?我感觉不会有了。安格斯的美梦很好,可惜我们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两人转过身,难为情道:是。
我去放水。
她受伤了波顿和比尔连忙看向她,以为她哪里受了暗伤,紧张的目光从她的脑袋往下,扫过她小小的挺立的乳房、平坦的肚腹、柔美的胯部,最后停留在她雪白的大腿内侧,一抹殷红悄悄开枝散叶。
波顿缄默不语,他明白比尔在担忧什么。
脱衣服,洗澡。郗良面无表情,死气沉沉地说,等我洗完澡,你们就可以操我了。
郗良挣脱出来,波顿无力闭上眼睛别开脸,她继续旁若无人地脱下长裤,一双笔直纤细的长腿映出远处壁炉里旺盛的火光,她低头看一眼腿心,喃喃自语,真的流血了
波顿看着她的动作,不安道:你要干什么?
天亮以后,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十点,波顿和比尔来来去去好几趟,楼上的郗良都还不见人影。
比尔惊异道:你想死吗?快起来,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准备!
波顿。
你不起来吃点东西吗?比尔问。
她出其不意地抬手,双手朝两人脸上挥去,臭吗?
等待的过程如同煎熬,渴望喝酒消遣,眼下也不是能尽情喝酒的时候。
这四年来发生的事情,当我们去火车站接安格斯的时候,怎么会想得到?过去发生的一切都在我们的控制里,每天醒来都知道自己要干什么。遇上她以后,我们自以为可以控制她,现在想想,我们明明已经失控了四年。
先收拾吧。
滚郗良倏然一吼,泪水又流了出来。
比尔大步流星走进盥洗室,剩下波顿面对窘境,始作俑者还没睡醒,低着头垂着眼,半是沉思半是呆滞。
好在洗完澡走出盥洗室的郗良忘记自己说过的话,也不理会他们两个,自顾自上楼去,往床上一躺,又睡了过去。
走上楼梯,波顿才想起来还需要女人用的东西,但也不好回去问她东西在哪里,他决定自己找。好在他曾经陪爱德华去给她购置生活用品,知道那些东西长什么样。
你干什么?拿开!
我叫比尔。
两人终于鼓起勇气上楼找人,敲了敲虚掩的门板,嘘寒问暖,这才推开门。
我去给你准备衣服。
两人破天荒当了一回男仆,把赤身裸体的大小姐送进盥洗室后都松了一口气。
失算,安格斯还得下一章
她这些衣服不要了吧?比尔头疼地看着地上的脏衣服,还有沙发也需要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