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漫不经心地在床边坐下,看着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害怕而瑟瑟发抖的女孩,沉声问道:你和康里是什么关系?
她还有好多问题,经梵妮提醒才想到的,她应该问清楚要跟她结婚的那个人的一切。她不是公主,那个人肯定也不是王子,童话里的公主随意就能遇上王子,然后结婚,故事圆满结束,可她是现实,她还有一辈子,哪怕她的一辈子都像梵妮说的那样暗无天日,她也得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很难相处。
大厅里回荡起卓娅的哭声,她惶恐不安,对面那个给她带来惊天噩耗的女人却面无表情。她没有理由不相信这个女人,因为克拉克肯定了。
霍尔还没说什么,娜斯塔西娅匆匆跑来,卓娅一看见她便朝她跑过去,一把抱住她,法兰杰斯先生没有了
霍尔扫了她一眼起身径直离开,她不知所措的目光追着他挺拔的身影,忘了呼吸。
你说什么?
鬼使神差,霍尔来到床边,默默垂眸看着酣睡的女孩,心里诧异得很,这间起居室看来空荡荡冷清清,不像是女孩卧室的样子。
床上的女孩慵懒侧卧,水蓝色的裙子在深色床单上格外醒目,泛着融融柔光,圆润的脸庞白皙透红,长睫如蝶翼。
霍尔看得见她变得冷傲的眉宇间毫不遮掩的一丝厌恶。
霍尔终于有点想嘲讽他了,可是对着他的骨灰,始终难以言语。
不娜斯塔西娅像落叶一样颤抖了起来,我不去,我还有问题没问法兰杰斯先生,我要等他回来。
娜斯塔西娅呼吸一窒,在他的无形威压下点了点头。
娜斯塔西娅心思单纯,没有多想,据实回答道:法兰杰斯先生收养了我怯懦说完,她才诧异地看着对方,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卓娅呢?
他不会回来了。
霍尔有意无意地颔首。
霍尔看着她躺过的地方,床单有些褶皱,假如摸下去肯定还有属于她的温度。
你有什么问题?
霍尔没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走
可是从此以后,再长的日子,都再也没有康里的身影了。没死在敌人和仇人的枪弹下,却死在了曾经的情人的毒药里,着实可笑了些。
娜斯塔西娅得不到回答,又后退几步,你到底是什么人?心里似乎有了模糊的答案,她颤声问,你是来让我离开这里的吗?去斯托克庄园?
他一头浓密的金发打理得一丝不苟,脸庞精致英俊,深邃的眼眸是绿色的,宛如阴冷的幽谷深潭,薄唇淡红,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只眉宇间一股赫然可见的威严就令她心惊胆战。
女大避父儿大避母。
他死了。他轻声说。
娜斯塔西娅被抱住的身体瞬间僵硬,冷风凛冽刺骨。
娜斯塔西娅忽然讨厌起这个人来,笃定道:他会的,他有空就会来看我。
霍尔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这就有趣了。霍尔至今记得十年前康里思来想去后写给江韫之向她讨要儿子的那封信,开头一句短短的话,让他明白原来还有这种道理。
她慌乱地滑下床,赤脚后退了几步,你
霍尔·法兰杰斯回到大厅里,看见克拉克在忙着安抚卓娅,他平静开口道:恐怕你还得再安慰一个,我们就先走了。
娜斯塔西娅的脑海瞬间一片空白,一颗柔软的心也空无一物,所有东西仿佛都跑到胸口,堵得沉闷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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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斯塔西娅皱起眉头,仿佛听见他说什么,可她不确定,他的薄唇甚至没有动一下。
我要问法兰杰斯先生
霍尔的声音轻轻的,却有一股坚定的力量,重复道:他死了。
全,毫发无损。他知道,经历过的这些永远不会停止,未来还会有,但只要能站在成堆的尸骸上,日子就还长。
娜斯塔西娅只是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却看见裹着西装裤的一双长腿站在床边,她猛然清醒,来人并非她想见的康里。
依着记忆,霍尔游走到康里的卧室,无声推开门扉,一眼看见里面大床上的身影,微微愣在原地。
霍尔脸色沉凝,清楚康里·佐-法兰杰斯死亡的消息还没刮到这里来。
克拉克当即反应过来,确认似的问:娜斯塔西娅?
这是康里的房间?
对方的母亲玛拉·法兰杰斯看起来像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