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真的,你怕什么。”阮小小身上全是汗,总觉得下身在规律阵痛后已经有了更强烈的裂开感,“外面那女的是我老公,在我要生孩子的时候被一个狐狸精缠上了,你说我气不气?帮我个忙嘛,我想看她到底还爱不爱我,这不吓她一回我真要难产了。”
叮——
“我!”“我!”“我们都是。”“里边怎么样了?我可以进去吗?”
“行。”护士也是一狠心,“我去了。”
不知等了多久。
“不收也行,”阮小小其实也不是很舍得给出自己的私房钱,咬牙,“你去外面要是碰到我家属——尤其是一个又渣又漂亮、腿特别长的女alpha,就和她说,我要难产了,让她做好心理准备,签个家属承诺书!”
“这钱我不能收。”
唐枳也在另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双手交叉紧紧握着,眼睛空茫茫地一直盯着产房门口那盏灯。极度的内疚险些将他压垮,他知道是他的事才会让小小叔叔陷入这样的困境……如果、如果……
伴随着一声熟悉的惨叫,门口打开,一个穿着防护服的护士满手鲜血走出来:“家属呢?谁是家属?”
“什么?”护士眼睛睁大,“我们医护人员怎么可以说这种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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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心慌,这家月子中心是顶配,照顾你衣食住行比你亲妈还体贴,工作人员的工资当然只高不低,关键也是规定不让他们收红包,收红包太小家子气了,破坏他们月子中心的好名声。
护士被一群人围在最中间,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口罩下的脸稍稍红了一下。这家人颜值真的不是盖的,他轻咳一声:“先安静,安静。现在需要家属签个字,产妇目前……嗯、就是需要你们签个字。”谎话说得结结巴巴。
蔺泽坐在长椅上,眼睛有些红,抬眸定定看了她一眼,又无可奈何看见儿子身后站了个唐枳。阮小小进去前咬牙切齿和他说了这事,还边哭喊疼边骂覃子陵不做人,说要是难产死了就把生下来的孩子叫覃子吒(渣),以此祭奠他没良心的父亲。
门口几个被忽悠的家伙都瘫了。
“现在怎么样了?”覃子陵胸口闷得很,说完话才发现自己声音涩哑得过分。
“我不知道,他在里面已经快两个小时了。”心酸恋人出轨的事实,忧虑在产房里挣扎的同僚,蔺泽这下倒是忘了阮小小曾经被他留在别墅里自己一个人生蔺莳时的艰苦,心中又慌又乱,伸手环住覃子陵的腰身,将脸枕在她的怀里,“我不知道。”这是什么孽缘。
原来那个一直陪着他的蔺先生不是他丈夫啊,护士脑补出一部天理人伦大剧,看着阮小小的眼神逐渐同情,还是有钱人家的贵妇呢,果然,再漂亮再有钱有什么用,也买不来一个真心爱他的丈夫啊。
旁边帮他检查开指的医生也是个男Omega,对这样的事特别感同身受,于心不忍,冲护士使了个眼色:“没事,你去吧,别说太清楚,就让她签个承诺书。”承诺书有轻重之分,也不算骗她,就吓唬吓唬。
贵族圈真乱!
娇弱大肚的孕妇靠在床上大汗淋漓,小脸红了又白,唇色寡淡至极,岔开的腿上盖着薄被,双手紧紧抓着脑后的枕头,一个人孤零零的。
好在医生护士都专业得很,他这下知道了自己没事,但看着自己还揣着的娃,再想想门口站着的渣老公和小三枳,一下怒从心中起,掏出藏的银行卡塞给护士。(难以想象他竟然一直随身携带)
房门口碰见了同样西装革履却心神不定的蔺泽。
于是……
“好的。”护士郑重点头。
不过也怪不得阮小小,他生蔺莳的时候自己都没成年,什么都不懂地在家顺产,几乎九死一生。这次一发动就想起那个时候,可不以为自己又要在死亡关头走一遭了。
阮小小明面上是因为气到了才开始肚子疼的,但其实算算日子,也早到最佳临产期了。他这一胎好生好养到现在,看着叫得惨,其实送进产房检测的时候身子好得不得了。
医生护士们看着这位美貌孕妇也是无语,随手抹了把头上的虚汗。现代人生育率越来越低,是个孕妇都金贵得不行,月子中心难得来一个他这样有钱有颜的大客户,还以为自己经营多年的保胎技术在他身上不起作用,吓得兵荒马乱找人来看,结果啥事都没发生。甚至因为他不是头胎,也没到第一次生娃时的痛苦。
蔺泽想做Omega很多年,看了很多有的没的苍蝇小报,很是了解一个娇弱Omega万一难产就是一尸两命的下场,阮小小还是个人造Omega,那不是更扛不住生育的压力……要是阮小小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出事了怎么办……他才刚刚给崽崽买了新的小鞋子。
护士咽了口口水,又想起产房里中气十足地贿赂他的孕妇。
“我艹我艹我艹!”蔺莳握紧拳头在走廊里踱步,他现在什么话也说不出了,眼睛红了一圈,他可能真是有毛病,竟然在妈妈这么关键的时刻告诉他这种事,他是傻逼!纯种傻逼!
阮小小咬牙:“待会我开始叫你再出去,手上掺着水抹点血,表情凝重点。”